“嗬,邢大人……這裏似乎不屬於密雲州的地界兒吧?為何你的手如此之長,莫非住在那東離國海邊?”
他不悅地吐出一口氣:“真是管得寬!”
禦玄司邢大人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微笑著說道:“若我執意要管,你又能奈我何?你們千意門此次的行動可有找我報備?我提醒你一下,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有些人,你也惹不起,莫要為此丟掉了性命。”
夜無煙臉色難看,瞥了他身後的江行休一眼,明明這個人幾乎沒什麼背景,可為什麼這姓邢的要這麼竭力保他?
他覺得似乎漏掉了什麼信息,正是這個信息,讓明明無處可逃的江行休得到了一條退路。
形勢一旦出現了不好的苗頭,便開始急轉而下。
從道生見到禦玄司並不支持千意門這次行動,便放下心來,指揮弟子將千意門的人隔離在了一旁。
夜無煙很不甘心,惡狠狠地朝遠去的兩人喊道:
“姓邢的,這是上麵要找的東西,此次你帶走了他,你也脫不了幹係!”
邢大人神色淡然地攏著袖子,往前走去,像是沒有聽見這句話一般,可在他身邊的江行休分明聽見了他喉嚨裏發出的一聲冷哼。
江行休回頭朝夜無煙望去,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忽然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擺了擺手,高聲喊道:
“再見!”
所有人都走了,此番不僅沒有獲得想要的線索,還損失了三箱財寶。
夜無煙又恢複了他那高高在上,對一切都不屑一顧的模樣,眺望遠處山林中離去的人影,嘴角滑過一抹弧度,聲音如同軟糯:
“嗬,有意思……再見……再見之時恐怕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江行休……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子。”
來到無名山下,小鎮熱鬧非凡,眾人尋了間酒肆,點了些吃食,便開始攀談起來。
從道生帶著太玄劍派的人先行回了山,處理江行休要入宗的相關事宜。
江行休舉起了酒碗,向對麵的人敬道:
“此番,小子多謝邢大人出手相助,否則落入奸人手中,無罪也成有罪了。”
邢大人哭笑不得地指了指他,說道:“你呀你呀,明明就是個小毛孩,偏偏狡猾得像是隻老狐狸,你若無罪,天下的牢房早就空蕩蕩了!”
江行休內心汗了一把,這人果然看穿了自己的動作,不由得佩服地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邢大人果然洞若觀火,晚輩佩服!”
他擺了擺手,說道:“我叫邢義,小友也就不要再一口一個邢大人了,聽著生疏。”
江行休自然樂意兩人關係親近,畢竟看樣子這個人知道了自己不少秘密。
“哈哈,雖已知名姓,可晚輩卻不敢愣頭直呼,否則若是惹惱了先生,晚輩也就完蛋了。”
邢義無奈地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碗酒,夾了一塊子菜,說道:
“你也不必如此謹小慎微,我若想對付你,你覺得自己還出得了密雲州?若非敵人,便是朋友,以後你大可放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有些事情我還可以做些手腳,替小友隱瞞。”
江行休震驚了,難道自己遇到了位老好人?而且還是絕頂聰明的老好人,便問道:
“既然如此,那晚輩便稱邢師兄吧!邢師兄,你我前後不過兩麵之緣,為何如此幫我?可是有什麼需要行休效力的?”
邢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說道:
“看來,我若不解釋清楚,小友今後連覺都睡不安穩了,也罷,本就不是什麼隱秘之事,小友若想聽,我便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