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自信滿滿,可還是小心點兒好。”
繡娘搖了搖頭,心中無奈,雖然自己嘴上不承認自己是他師父,可兩人已經有了師徒的事實,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兒去送死的。她不知從何處拿出兩個個丹瓶,說道:
“黑瓶為毒藥,名為‘噬魂煙’,拔開木塞後,毒煙可籠罩方圓一裏,就算是鵲橋修士都扛不住。“
說完,她又指著白瓶道:“此瓶為解藥,你若要用噬魂煙,記得事先服用解藥,否則自己也必死無疑。”
江行休愣了,接過瓶子,嘟囔道:
“早知道你有這麼厲害的毒藥,我還至於廢那麼大勁兒麼?”
繡娘眼睛一瞪,說道:“你傻呀!若非萬不得已,你不準給我用它,太過陰毒,一放下去,如果沒有解藥,會死一大片的人!而且……”
她搖了搖頭,苦笑:“我的毒藥曾經在江湖上都是響當當的,一旦用出,很容易就能查到是我,到時候我可得趕緊跑路,不管你了。”
江行休知道,這是她在用自己的聲譽來換自己的安全,心裏不禁感動。
怪不得繡娘在江湖上能博得“毒仙子”的稱號,雖使的是用毒的陰狠手段,但心腸卻很美,甚至比那些道貌岸然之輩好上無數倍。
心裏雖然感動,但他還是認為這次行動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正如他之前所說,沒有兩把刷子,哪敢稱自己是刷牆工?玉如煙已經成功打入城主府內部,隨時可以策應自己,同時城主府布防圖的到手,意味著已經解決了其中變數最大的問題。
至於該如何巧妙進入城主府,趁機殺死城主,而後再全身而退,他想起了這幾日裏舊部不停送來的有關城主大人的情報,心裏很有把握。
事實上,他需要注意的就隻有兩點,一是找到一個足以證明自己不在場的人證,二是事發後,找出城主府不得不放掉自己的理由。
他這裏盤算不停,城主府裏有個人也同樣地思索著來回踱步。
城主宇文信穿著一身縷金長袍,眉頭緊鎖。他如今已經三十八歲,這輩子雖在衣食無憂的豪門中長大,可也不是那一竅不通的傻子,到現在也經曆過不少風浪,殺過不少人。
然而現在,他要對付的這個人卻讓他感到十分棘手。
他再次拿出手中的冊子,煩躁地仍在一旁,該了解的早就了解了,該看的也早就看了不下十數回,但他仍舊沒想出什麼好的點子來對付這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子。
江行休,在他看來,不過是落魄世家的遺子,卻怎麼也沒料到這小子竟然能撞破自己的秘密。想起那個賤人,他就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背著自己和府衙那廝混在一起。不過現在,府衙那廝早就下了地獄,那賤人也被自己鎖在了房間裏,沒有自己的命令半步都出不得。
但江行休,這世上僅存的知情人依然活得好好的。
要是早點兒發現這一情況,他大可以派鷹犬取了這小子的狗命——事實上他已經嚐試過,但失敗了。
現在情況已經十分棘手,這小子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躲在潯香坊裏,就算要出行身邊也跟了一大幫人。上次吩咐下麵的人去潯香坊裏把人給帶來,卻遭到了潯香坊的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