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方有的有兩輛墜毀,有的就隻有一輛,除此之外,我們得到線報說,有農夫親眼看見有些光斜落到了‘墟’之外,但這已經不是我們能觸及到的範圍了。”
墟,江行休是隻知道的。它的名字準確地來說應該叫墟溝,因為它是一條條深不見底的溝壑,黑氣彌漫,溫度極高,相傳早些年間甚至無人能夠飛越。
墟分為橫墟和縱墟,它把原本是個整體的大陸分離成了好幾塊,彼此之間徹底隔閡,永遠無法聯係。
然而,近百年來,有不少大能立誌於此,他們不惜耗費自己的生命,在國與國之間,修建了一座座能夠跨越墟的渡橋。至此,各國間才打通了封閉的格局,彼此之間能夠交流信息。
隻是這些渡橋造價昂貴,各國都派了重兵把守,凡人甚至包含相當一部分的修士,若是沒有殷實的家底兒根本不會予以通過。
相傳,風靡天下的“三榜”便立於中心渡橋之上,三榜一出,各國便會第一時間知曉,傳播速度十分驚人。
墟之外,江行休目前是探尋不到的,所以他打算先放棄,隻是暗中記下了從道生說的幾個地點。
這些有飛船墜落的各大州中,定會有自己的同學。
所謂團結就是力量,他要回去的話,必須集結所有同學的力量,大家一起想辦法,這事兒方能有一線希望。
“好了,”從道生站起了身,整理了衣袍,說道:
“此次前來拜訪,主要還是想看看你們,現在人也看了,傷也好了,我還要去調查飛船和忙靈樞試煉的事,就不再逗留了。”
江行休本已站起來笑著打算送客,聽到最後笑容逐漸僵硬,最後不得不打斷他,說道:
“叔叔……那個……嗬嗬,靈樞試煉可能辦不成了。”
“為何?!”他霍然回頭,身後古劍在劍鞘中不停抖動,大有一言不合便衝天而起的架勢。
江行休趕緊把前因後果給他講述明白,從道生聽完皺眉,問道:
“你不管雲水洞庭不就完了?有我太玄劍派作保,誰敢動你一根毫毛?”
“叔叔要是早些來說這句話,我可能也就算了,但現在……那城主我非殺不可!”
江行休眼中閃過一絲寒冷。自從上次吃了南宮朔的大虧,現在他奉行的已經是“除草要除盡,殺人要殺光”的信條。
城主已經和他結下仇怨,若是不了結,那就是放在身邊的炸彈,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此時自己是在潯香坊深處,在雲水洞庭表麵上的保護中,就算是出門身邊也有一群人圍著,城主不好再下手。
他相信,隻要自己離開他們,單獨一個人,絕對會有人立馬跳出來,大喊著“我要殺了你”,就像是他偷了他們的老婆一樣。
從道生聽說了這些,怒從中來,古劍“噌”地一聲衝天而起,他大喝道:
“什麼狗屁城主,叔叔替你宰了他!”
江行休幸災樂禍地哼了聲,抱著雙臂,說道:
“去吧去吧,你去吧,城主府也就百來號駐軍吧,暗中可能有三四十位修士的樣子,不過都沒有鵲橋修為的,對叔叔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兒,快去吧,侄子等你的好消息。”
“呃……”從道生的手僵在半空中,忽然收起了劍,說道:“不好意思,我衝動了。依叔叔看哪,此人確實該殺,身邊竟然有這麼多人保護,簡直就是千年老王八!”
江行休斜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從道生被他看得尷尬,最後說道:“那個……我先去調查調查飛船的事兒,咱叔侄倆回頭再聊,嗯,回頭再聊。”
說完扶著他那高高的劍冠,一溜煙地跑了。
江行休轉過身來,望著李扶老,說道:
“李老啊,我這叔叔一直都是這樣?”
李扶老望著從道生遠去的背影,歎氣道:
“天增歲月人增壽,嬉戲人間有何愁。以後你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