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是的,複製。他能複製一切自己見到過的東西,若是變戲法兒的話,他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人,無人能在其上。
他這種人,在這個世上有一個特定的稱謂,靈通者。
術士靈通,法貫天地。雖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巨大威力,但正如吃飯用的食箸,有著特定的作用。
老人一路走著,來到了斷魂幫的駐地。
斷魂幫內,人聲嘈雜,正如曲傑彙報的那樣,那些人正緊鑼密鼓地準備著、謀劃著。
他先是趁機擊暈了前方的崗哨,然後搖身一變,成為了被擊暈的那個人,整理了衣衫,便朝主事堂走去。
在主事堂外,他貼著牆根兒傾聽屋內眾人的談話,但顯然這間屋子有陣法加持,聲音很難傳出來。
他耐心地等待著,終於見到有一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朝茅廁的方向行去。他立即跟上。
“小兄弟,”他喊住那人,問道:“咱這是要去哪兒啊?”
那人回過頭來,見到是他,忽然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來,厲聲說道:
“小兄弟叫誰呢?酒喝多了?我可是執事,規矩都忘了?”
“是、是……”李扶老捂著臉,露出醉醺醺的神態,再抬手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壇酒,說道:“上會兒小弟給執事偷摸藏的一壇酒,忘記送了。上好的陳年佳釀,執事嚐嚐?”
“嘿,你還真是酒喝多了,”那人接過酒壇,打開一聞,立即口舌生津,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十分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酒不錯,我就收下了,以後有什麼事兒告訴我一聲就成。不過,今天這事兒,我勸你還是少打聽,好好留在家裏守著,咱這次是去幹大買賣,回來少不了你的賞。”
“哎哎……”李扶老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向旁邊走去。
那人見他不再糾纏,便抱著酒壇進了茅廁撒尿。他正撒得興起,忽然腦後吹過一陣勁風,爾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李扶老將他進茅廁裏的隱蔽處,用枯草將他層層蓋住,再出門時,已經變成了那名執事的樣子。
進了主事堂,瞅見裏麵有個座位空著,他便走過去坐下。旁邊一人側過頭來,問道: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啊,剛剛有些鬧肚子,老大講了些什麼?”李扶老裝作不經意間問。
“嗨,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隻不過這次跟以往有些不一樣,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那人小聲嘀咕道。
李扶老瞪大眼睛,說道:“還真要去南川山脈?”
“是啊!那還能有假?”那人很是健談的樣子,“別說你不信,現在我都有點不信呢,南川山脈多危險,還不如劫鏢來賺得多。”
“哼,”李扶老搖頭苦笑,說道:“咱們幹的就是這種腦袋別褲腰帶上的活兒,老大都發話了,咱們能不聽麼。”
那人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歎口氣說道:“還是丁執事看得明白,這年頭,賺個錢真是不容易。”
於是,老人通過閑聊,旁敲側擊地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丁洪才,斷魂幫裏的一名執事,也是此次行動中的一員。
本來他還想打聽這次的目標是誰,但他一連問了幾個人,都表示不知道,再問得多了,有些人便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
老人心知再問下去很可能會暴露身份,便不再問了,隻是混在眾人中間,一路朝南川山脈行去。
到了南川山脈外圍,老人發現隊伍的前方有人不斷地從地上拾起什麼東西,他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應該是一種記號。
此時,他仍然不清楚斷魂幫的目標到底是不是自家的公子,隻得心中暗暗留意。
就這樣,他們走走停停,來到了一個破舊的老村莊。
這個破舊村莊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到處都是灰塵,不少房屋已經垮塌。於是斷魂幫幫主下令,讓偽裝成村民的匪漢開始打理村莊,但沒過多久,他們便接到一條消息。
目標就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