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一桌子人全部喝倒，唯有各種作弊的吳世勳獨自傲立。
他打了個小小的酒嗝，朝東倒西歪的一群人望去，還是習慣的先找鹿晗。
鹿晗可是吳世勳親哥哥般的存在，如果要找一個人先攙扶的話，一定要是鹿晗才對。
鹿晗此刻正躺在沙發上，側著身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吳世勳走過去，才發現鹿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出了神。
“哥。”世勳蹲在他身邊叫他。
鹿晗的神智還是清醒的，沒怎麼遲疑就淡淡的回了聲：“嗯。”
“哥，其實你挺難受的吧……”
“誰說我難受啊。”鹿晗滿身酒氣的翻了個身麵向吳世勳：“哥挺好的，真的。”
“我不信。”吳世勳靠著沙發在地板上坐下來：“我知道這些不該提，可是我真的想知道，阿暖姐姐是怎麼走的？”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吳世勳到現在都記得那晚鹿晗回宿舍之後的樣子，他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那樣崩潰的哭。
他們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第二天收拾房間，才在鹿晗的床頭發現了關阿暖的死亡證明。
當時幾個人麵麵相覷，眼神裏有悲傷，有疑惑，有不可思議。
張藝興、吳世勳、樸燦烈三個和關阿暖相對來說關係好的成員眼眶都紅了。
她走的太突然，所有人的記憶都還停留在那場分離了關阿暖和鹿晗的大雨裏。
之後也不過幾天沒見，關阿暖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怎麼可能，連他們都不敢相信她就這麼拋下一切去了，更不要說是愛她入骨的鹿晗。
鹿晗到底有多堅強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使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獎項，就包括今晚的一位三連冠煽情到了極點，鹿晗一滴淚都沒落過。
他唯一哭的幾次，吳世勳到現在都記憶深刻。
全是因為關阿暖，能讓鹿晗流淚的人，好像隻有她
那一年的首爾市中心，鹿晗說看到了關阿暖，於是要把世界掀翻。
鬧緋聞時的SM，鹿晗滿眼淚水，看著張藝興說關阿暖不是妹妹。
還有那場大雨，鹿晗和關阿暖之間的那個苦澀的吻。
以及關阿暖出事的那晚，鹿晗肆無忌憚的哭聲。
這麼多都被一個“死”字帶過，一份死亡證明，鹿晗什麼都沒了。
關阿暖死後鹿晗的性格就大變了。
他變的有些痞痞的，每天都不正經的笑。
曾經的天使突然多了幾分壞男孩的感覺，更多的女粉絲潮水般湧來。
EXO的大家都不明白鹿晗到底是怎麼了。
那笑臉究竟是不是真心的，還有他的快樂，會不會隻是心碎掉之後包裹上的糖衣。
吳世勳想找這些答案很久了。
回歸現實。
鹿晗窩在沙發上半天沒回話，直到吳世勳快要放棄準備說點別的話題時才聽到他微弱的回應：“智秀說關阿暖那幾天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把建築用的強力膠錯當成水喝下去了。”
“……強力膠怎麼能錯當成水喝下去呢，差太遠了吧。”
鹿晗疲憊的搖了搖頭，眼神迷離，似乎不願再想：“我不知道……可能她真的太累了吧。”
吳世勳垂著頭，聽著成員們酣睡的呼吸聲，心裏說不出的平靜。
“那你，為什麼要成天笑呢？我真的不相信你過的開心，我真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