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人看到正坐著品茶的嚴旺心中暗自稱讚,稱讚著嚴旺的相貌俊美,儀表堂堂,而且,嚴旺品茶時的優雅,也使梁啟人刮目相看,因為沒有一定修養,養氣功夫不到家的人是不可能在品茶時做到如此地步的。
“先生,我是這家店的店主梁啟人,是您要請人雕琢玉器嗎?”梁啟人問道。
早在梁啟人出現的一刻,嚴旺便已經看到,隨著梁啟人走過來,嚴旺聞到撲麵而來的氣息中有一種孜孜書卷之氣,好像對麵來的不是一個商人,而是一名學識淵博的學者,加上梁啟人樸實無華的衣著,剛正貴氣的麵容,讓嚴旺覺得,對麵這個人恐怕是在學術界大有來頭的人物。
“是的!我這裏有一塊墨玉,怕糟蹋了好東西,所以才冒昧的到這裏碰碰運氣!”嚴旺站起來,與對方打過招呼。
“我可以看看那塊墨玉嗎?因為家師已經歇手多年,不是奇石寶玉他老人家是不會出手的,所以,必須是真正的寶玉才行。”梁啟人說道。
“明白,還請先生鑒賞一二!”嚴旺從紙袋裏將墨玉取了出來,隨手遞了過去,那種無足輕重的感覺,讓人以為他手中握著的不是一塊價值連城的墨玉,而是一塊大街上隨處可尋的磚頭碎石。
在墨玉暴露在空氣中的瞬間,梁啟人便收起了輕視之心,表現出一副很嚴肅的模樣,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墨玉端詳起來。
墨玉隻有拳頭大小,漆黑如墨,神光內斂,可是仔細看的時候,卻又能看到晶瑩剔透,流彩紛呈,好像有無數霞光從裏麵放射出來,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梁啟人雙手托著墨玉,目不轉睛的端詳著,感覺著手上傳來的細膩寧潤,清涼剔爽,讓他有種三伏大熱天喝了涼水的感覺,渾身上下都無比爽快。
隨著墨玉在空氣中暴露的時間變長,一團淡淡的黑紫色水露霧氣憑空出現,縈繞在玉石周圍,隱約間,好像霧氣之中有蛟龍升騰,猛虎咆哮,龍虎交泰,好似傳說中的道家金丹,可當人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什麼也沒有,霧還是霧,水露依舊是水露。
“先生,恕我直言,此墨玉乃無價之寶,是我平生僅見,不僅玉質是為極品,更重要的它是罕見的辟邪寶玉,佩戴此玉製作的佩飾當諸鬼退避,百邪不侵!”梁啟人不舍的將墨玉交還給嚴旺,羨慕無比的說道。
“不知能否請令師出手?我也是怕糟蹋了這塊玉石才來這裏!”嚴旺好像把玩鐵膽一樣的把玩著墨玉,看得梁啟人眼皮直跳,恐怕他稍有失手,毀了這萬年難求的珍寶。
“我想應該沒問題,請跟我來!”梁啟人雖然沒有直接答複,但口氣中帶有的語氣已經透露出肯定,他爽快的站起身,吩咐了一下服務小姐,便帶著嚴旺向後方去了。
嚴旺還以為那位神秘的玉石雕刻家就住在店鋪後麵,可當梁啟人到了後麵,親手將墨玉收到金絲檀木盒子裏後,便帶著嚴旺開車向市郊的山區行去。
“嚴先生見諒!家師不喜歡都市的喧囂,喜歡清靜,喜歡山陰溪水,鳥鳴花香,才會在薄山居住,而在接近大自然的環境中,家師才更能得到靈感,雕刻出最接近自然的作品。”梁啟人邊開車邊說。
嚴旺會意的笑了笑,表示了解,說:“沒事,不說老人家不喜歡都市的擁擠和喧囂,就是我都不喜歡,從老人家的那些作品中也能看出他的一些性格。”
“也是,那些玉石首飾全都傾注了家師無數的心血,可以說那些作品都是家師用生命熔煉出的珍品!”梁啟人佩服而又心疼的說道。
兩人不在說話,汽車在公路上飛快的奔馳,沒過多久,汽車駛進了崎嶇的山路,野草山花,大樹亂石多了起來,清澈小溪,獨孔石拱也是三兩交映,梁啟人將汽車停在了一個高坡下麵,領著嚴旺向位於半山腰的一座別墅徒步走去。
到了別墅外還沒進門,嚴旺便聽到裏麵叮叮當當的敲擊聲,當進到院子裏時,看到一名紅光滿麵,滿頭銀絲的老者戴著眼鏡、圍著皮圍裙對著一塊天青色的玉石敲擊著,一道道清晰細小的痕跡隨著鑿子的滑動而出現,一蓬粉末無數碎屑同時向外散去。
嚴旺和梁啟人並沒有打擾老者全神貫注的雕琢,當一朵青蓮終於出現,老者滿意點頭時,梁啟人才上前,恭敬的說道:“師傅,我帶了一位客人過來,他想請您為他雕刻一件玉器。”
“是值得我出手的東西嗎?”老者橫了嚴旺一眼,隻是看到嚴旺妖異的麵容時停頓了那麼一刹那。
“是一塊萬年難求的辟邪墨玉,這位客人也是怕毀了這塊玉才來請師父您出手的。”梁啟人從嚴旺手中接過金絲檀木的盒子,向老者遞了過去。
“要真像你說的,我一定竭盡全力讓這位客人滿意!”老者伸手接過木盒沒有打開,眼中就已經爆出一團精光,他將木盒平托到齊眉的高度,貼在額頭靜靜感受著,好像單憑感覺就能分辨出裏麵盛裝玉石的好壞。
在老者平托木盒的時候,嚴旺發現老者的雙手一點也不粗糙,反而給他一種熒光閃閃的感覺,看起來就像是玉石凝就的一樣,細膩修長,白皙有力,在陽光下,都能透過流螢般的皮膚,看到裏麵潺潺流動的血液,讓人感到神聖而怪異。
“好一塊辟邪龍虎墨玉,沒想到我易老頭兒有生之年還能遇到如此寶貝,感謝老天厚愛,我一定不會辜負天賜恩憐,必會將此墨玉雕刻成傳世佳作!”隨著老者的低聲自語,他掀開盒蓋,將墨玉取在手中把玩著,然後對嚴旺說道:“你想要一件什麼樣的玉器?”
“全憑老爺子做主,隻要您能將這塊玉完美詮釋,賦予它生命,您要怎樣都行!”嚴旺對老者施禮說道。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我要把它雕刻成一對龍虎辟邪玉佩,你們可以離開了!”老者揮揮手,急切而激動的說道。
“那手工費怎麼算?”看著不耐煩趕人的老者,嚴旺問道。
老者一皺眉,有些不高興的說:“什麼手工費?能遇到這樣一塊寶貝,就是倒貼錢我也願意,快走!快走!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了。”
嚴旺還想說話,卻被梁啟人拉了出去,等兩人到了外麵以後,隔著院牆嚴旺聽到老者嘀咕的聲音,而梁啟人則是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嚴先生見笑了!我師父他就是這樣。”梁啟人說。
“沒關係,那手工費?”嚴旺問道。
啟動車,梁啟人調轉車頭向市區開去,同時說道:“嚴先生放心吧,既然我師父說不要錢,那你就等著到時候來拿玉佩就行了!”
“大概要多長時間我能拿到玉佩?太長時間可不行,我需要一大筆錢,並且那串火焰項鏈我還要買!”
“放心,時間應該不會太長!您要買那條火焰項鏈?這個容易,回去您先把項鏈拿回去!”梁啟人語氣輕鬆的說道。
“這怎麼行?”嚴旺詫異的問道。
“有什麼不行的,那塊墨玉可要比火焰項鏈貴重的多,您還不是放心的交給了我師父?就當是我代我師父抵給您的保證金。”梁啟人一副理所應當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機會多得是,梁先生你說是不是?”嚴旺也不矯情,直接應承下來。
“那是當然,以嚴先生龍鳳之姿,不會是池中之物,他日遨遊九天之時,賞梁某一口飯吃就行!”梁啟人似真似假的說道。
“客氣!客氣!”嚴旺應承兩句便不再說話,等他跟隨梁啟人回到店裏,取了那串火焰項鏈後,寒暄幾句便回了住處。
嚴旺剛回到住處,還沒喘口氣,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蔡森的聲音。
“老大,你讓我查的神秘人我已經查出來了。”蔡森的聲音帶有幾分嚴肅。
嚴旺將裝著火焰項鏈的木盒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對著電話說道:“查出來了?她是什麼身份?”
“世界殺手集團排行榜第四位置上盤踞五十年之久的暗影之魂殺手組織,那個神秘女人是中國區的負責人,代號蝶劍,他們的據點我也查清楚了。”蔡森深深吸了口氣,才對著電話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