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從某一天起,一連幾個晚上我都會接到同一個女人打來的電話,一接對方就滿口髒話,語不堪聞。從小不懂得粗口的我隻能低聲問她是誰?想做什麼?她也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隻是一味地罵。我猜想她一定是高樺的妻子了。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高樺對此也無奈。我問他她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她不是沒和你住在一起嗎?他說可能是那天她來看孩子時發現他手機裏常聯係人裏我的號碼的。他這麼說,我也就信了,心裏嘀咕這女人真沒素質,罵人這麼難聽。我當然也會隱隱擔心,萬一她找到我怎麼辦?萬一她要傷我...我不敢再往下想,高樺的安慰讓我逐漸放鬆神經。不是有他在麼,我怕什麼,再說了,又不是我勾引他來的。潛意識裏我死死咬定自己不是狐狸精,我隻是一個與眾多想和自己第一個男人廝守在一起的女子中最平凡的一個。
那段時間倒黴的事有點多。比如我連我媽怎麼偷看我的網絡聊天記錄的我都不知道。
媽媽憤怒幾近瘋狂地質問我,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和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來往,為什麼不愛惜自己...我很難過,我相信即使我說了一萬遍我愛他她也沒法接受。
最後她埋著臉,顫抖身子著說:“他奪走了我最寶貴的女兒,我也要奪走他寶貴的東西!我要去法院告他!告他個強奸罪,我看他還有臉生活下去不!”
“不!”我歇斯底裏,心裏暗想這下事情鬧大了,“不可以媽媽,我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沒有強奸我呀,我們是相愛的,他還說他會娶我!”
“你個傻丫頭,你懂什麼?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他會離了婚娶你?你現在才多大,成天腦子裏想些什麼啊?!”
最後的最後,這場激烈的對話以媽媽摔門關進臥室而告終。
我想那時我愛高樺,不僅僅因為和他在一起的享樂,還因為他處事不驚的沉穩。他在知道我媽媽激烈反對的態度後十分淡定地給我媽媽發了一條短信。他說,您好,我是高樺。如果您有空,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關於我和您的女兒,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我想他用“您”字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我的媽媽,因為他僅僅比我媽媽小兩歲。
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給我買來了一個蛋糕,插上蠟燭,要我許願。
我在他的注視下閉上眼靜默了兩秒便睜開眼:“你會幫我實現的對嗎?”
“恩?”他疑惑。
“我已經十八歲了,你什麼時候離婚?”我實在不希望自己是一個逼婚的第三者的形象,可是我似乎明白再這麼發展下去,我和他都沒好果子吃。
他愣了幾秒,似乎是沒想到我一直在盼著這一天盼著他的問答。
“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好嗎?”
謝天謝地,他沒有忘記他承諾過我的。“好,七天後你若不離婚,我們就分手。”實際上我根本不知道分手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對於我和我第一個男人之間。況且我愛得那麼深,什麼都願意付出,不要求他回報我什麼,我隻想和他能有正常的情侶關係。
而一個星期後,他讓我徹底失望了。
這樣那樣的借口,我沒有聽,也聽不進。隻是清晰記得我說了那兩個我並不想說出口的字。
接下來的日子自然是鬱悶消沉,覺得自己就像被騙走一切似的隻剩下一具空殼。盡管高樺主動來找過我,讓我再給他一些時間,我也不願去理睬。我承認我骨子裏就是一個倔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