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白輕笑了一聲:“你這盤棋下的如此之大,若是沒人知曉,豈不白費了?”
聽到這裏藍兒才強自恢複了鎮定:“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知道的原比你能想到的早。”顧少白負了手站著,一副胸有成竹,一切皆在在盤算之內的樣子,“暫且不論這些,你且是要將她交還給我呢?還是要我動手去取?”
“休想,你以為你是紫血族人我就怕你不成。”
“你是不怕,你也無需怕我,隻是這紫血符恐怕不是你能受得住的!”顧少白頓了一頓,“也就紫蝠族能受得住,若不是我用紫血符為她護住,豈不真的要被你散盡元神了?”
藍兒忽的又胸有成竹起來:“原來如此,可就算是這樣,你真以為你能救得了她?”又道,“她如今已經被我逼出軀殼,還進了洛川水,變成了如今這副不人不鬼、渾身泛白的樣子,你還能救得了她嗎?”
我因為喪失了行動能力,所以無法看到自己是一副什麼樣子。看著顧少白望著我的臉,我隻有一個念頭:“我現在很醜嗎?”但在他臉上似乎看不到半分厭惡的樣子,那麼應該還好吧!
“我救不救得了她是我的事,況我與她早已同氣連枝,你如此對她,豈不也是想要了我的性命,你覺得我會如此袖手嗎?”
“難道你真要管這閑事?你可想好了!真要與我為敵?”
“非是我想與你敵對,原本我二人也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無事。可如今你對她下手,是會影響到我的氣運的,我就不好作壁上觀了。你道是也不是?”又道,“我且不論你與她有何糾葛,隻說如今你也隻不過是要她這一副皮囊罷了,也不至於將事情做絕,到了那不可收拾的地步吧!再說我既已插手,你也該知道,我是不會輕易作罷的。”
藍兒的麵色似乎有些難看,但又並未發作,卻是我甚少見的猶豫樣子,不過話說到這,如今的藍兒倒是從不缺我沒見過的樣子。
見她沉默下去,顧少白便在一旁候著,還是一臉含著笑意的樣子。我這才緩過來,哦,他並不是為了什麼,為了救我,隻是為了那共生契啊!
心裏隱瞞很久的,一直瞞著自己的,一份失落,又不經意漫上心頭。然後又少不得自己解開尷尬,無妨,反正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人啊!有時候就在於想的太多。
而多心的人,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刻會想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或許是遇到顧少白,我就會變得失去分寸吧!雖然我並不想承認他有多特殊。
“好吧,既然你開口了,我也得到我想要的了,那這殘魄你就拿走吧!”然後對著我的方向示意,我便被阿骨抱著送到了顧少白麵前。
他微笑著將我接過,我尚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思及他二人前後的對話,並且我此時來至在藍兒身側,這才看到山洞的正中央,方才放著我軀殼的地方,已不見了我的皮囊。
難道?藍兒拿走了我的皮囊?
可奈何我不能出言,也無法活動,並不能親自質問藍兒,隻好看著她,看著昔日好友熟悉的側顏,她仍是那麼美麗,哪怕過去了幾百年,美貌也不曾改變。
隻是日後,恐怕我們,再也回不去當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