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那處民國鬼屋時,遊戲廳的方向已經是火光衝天,人聲鼎沸。觀望著遠處熱火朝天的場麵,烈洪濤好像遇到了一場別開的盛宴,拿出了早已備好的啤酒在那裏慶祝,並舉酒衝著火光的方向嗷嗷直叫,也不知是發泄心中壓抑的擔憂,還是禁不住心底歡騰的興奮。
又過了一天,天藍街大火已經熄滅,街上的人紛紛在談論著失火原因和經過,聞訊而來的鎮派出所人員和鎮消防人員也早早地開車來到這裏查找火災的原因。
“我們已經查過了,火災並不是自然產生,而是由人為造成的。看起來是有人想要致你於死地,才會幹出這麼罪大惡心極的事情啦。”辦事的警員是位三十幾歲的大叔,他指著殘灰和巷子中遺落的柴草道,“看見了沒有,這些都是留下來的馬腳。”
“不可能吧,我一個小小的遊戲機廳老板,又不是什麼高官富商,更不是什麼幫派老大,哪裏會結下這麼凶狠的仇家,你們不會搞錯了吧。”
說話的正是梁老板,觀看他的著裝,與在大火前相比,可以說是毫發無傷。警員不信,看著梁老板說道:
“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什麼傷?”
“別裝蒜了,我在你身上已經聞到了藥水的味道,快打開讓我看看。”
“哦,哦,原來您說得是這個。”老梁拉開衣服,露出貼著衛生棉和醫藥膠布的胸肌,“這是前天半夜的時候,幾個退學的中學生來打劫,被我教訓了一頓。結果他們逃跑的時候,我去追了一下,不小心被他們給著了一刀。”
“中學生?”警員一聽來勁了,立即將老梁所說的幾個學生和校長被砍一案聯係在了一起,於是說道,“那幾個中學生大概長什麼模樣?”
“大概是這樣……”
本來老梁打算以道上規矩解決,不勞動警察大架,但是他也不是蠢人,知道這火災多半與烈洪幾人有關係。在他心裏,這種小事就犯火殺人的手段已經完全推翻了他的底線,他決定不但要向警察告發這幾人新的案底,還要為了自己和社會解決這幾個完全沒有任何道路德底線的學霸。
得知打劫人員的外形,中年警員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這幾個小子一定是逃難沒錢了才來打劫,然後打劫不成,又挾私報複放火燒了你的店。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等我們抓到他們拿到證據之後,才可以按程序幫你向對方家屬索要經濟補償。”
完了警員收起筆錄本,又問道:
“你有親戚吧?”
一夜沒睡的老梁臉露疲倦地點了點頭:“有是有,不過離這裏比較遠。”
警員道:“離得遠沒關係,這幾天你沒地方住,就自己去投靠親戚吧。”
老梁道:“多謝關心了,有關這方麵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那就好!”
偵察工作一直持續到中午,警察和消防員才陸陸續續地離開。待警員一走,老梁便在桌球室找到了譚嘯名,讓他幫忙帶手底下的人注意一點,他相信烈洪濤等人要生活,一定還會在天藍街附近轉悠。本來譚嘯名對幾位學霸一直存在輕視,滿不在乎,在見識了火災之後才明白幾個學生仔的心狠毒辣遠甚過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來找自己的麻煩,於是欣然將尋找烈洪濤等人當作了頭等大事。
與此同時,回到鎮派出所的警員在分析情報後,下達了對楊海濤的抓捕令,同時讓鄉長做了宣傳,讓大家留意楊海濤、烈洪濤等人,不過沒有說明具體事宜。盡管如此,楊海濤、烈洪濤、黃少寶、廖金華四人也成了天藍鄉的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