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洪濤道:“什麼叫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為我打不過他就沒辦法對付他了嗎?告訴你們,我早就想到辦法怎麼對付他了。”
“哦!”
楊海濤再次吃了一驚,而黃少寶和廖金華則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辦法?”
“用咱們晚上睡覺點的東西。”
其餘三人再次呆住了,他們很清楚晚上睡覺點的是什麼。為了防傳說中的鬼,他們在晚上沒人的時候會點上火堆和蠟燭。火堆和蠟燭都是用火,難道用火去燒遊戲廳?想到這裏,想到在照耀四方的火堆擴大數十倍後的情景,他們身體變得燥熱,口中也不由變得幹澀。
楊海濤擔憂地說道:“喂,這樣做事情是不是搞得有些大了,萬一……”
“大了?”烈洪濤扭頭反言問了一句,隨即翹起了嘴慢悠悠地躺倒在草堆上,“你放心好了,我們知道你超齡了,所以晚上你可以不去,我們三個去就可以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三個隨便折騰吧,反正不關我的事。”
楊海濤如釋重負地坐在一邊,安然休息去了。
“那我們呢!”黃少寶與廖金華心中又害怕又擔憂又實在有些憧憬,這幾天的生活雖然困難重重,可也是從未體驗過的經曆。在新奇與良知的複雜情緒下,兩人一時無從選擇,需要一個給他們指導方向的推手。
烈洪濤不容置疑地一笑:“那還用說嗎?”
到了晚上十二點多鍾,天藍鄉的街道再次沉入黑暗,所有人也都隨之陷入了夢鄉,隻有些許土狗在叫。不過這裏人的家狗都是放在自己屋裏或院子裏,如果不是有人強行入屋,一般起不了太多作用。就像烈洪濤帶著黃少寶和廖金華,三人將白天買來的兩壺汽油倒在柴草上,也沒有引起太過激烈的反應。
天藍鄉的人也算半個商品糧,因此大多人家都使用爐子或煤氣灶,而不使用柴禾。放在遊戲廳外的柴禾還是烈洪濤怕單純的汽油燒不起來,從附近農房家門口辛苦拖過來的。也幸好天藍鄉本身就是一個小鄉,離街三四百米便有農戶居住,三個人一人拖了兩捆柴過來,隻比普通人走路多花了七八分鍾,一點也沒有所謂的麻煩。
“好了,準備點火,都跟老子退遠點。”
一切準備就緒,廖金華和黃少寶丟下手中的塑料壺,轉身提醒烈洪濤。烈洪濤示意兩人走遠點,他可是從電視上了解到汽油是一個非常易燃的東西,然後自己也倒行著退開。
大概退了三米遠,覺得足夠安全了,烈洪濤才拿起火柴,取出一根柴梗垂直放在盒子的磷層上,藥頭朝下,梗柄朝上,用手指輕輕按住,然後他用右手食指猛地一彈,藥頭與磷層迅速摩擦起火飛出,掉落在淋過汽油的柴草上。
“轟!”
就像無數驚險的世界級大片中播放的一樣,一股熱浪於秋夜中升起,霎時間火舌四竄,灼起映照四方的光亮,向黑夜中的事物昭顯它的獨特。火勢十分猛烈,僅僅眨眼間便燃起了四捆棉梗和兩捆稻草,然後火舌吞吐,引燃了遊戲廳的遮陽篷之後,又繼續向遠處蔓延。三個人早知道汽油加柴的效果驚人,可是親眼看見卻是另一番震撼。不用多說什麼,三個人知道這樣下去火勢會越來越大,很快便會引起周邊人的注意,不約而同地拔腿逃走。
大約跑出去兩百米左右,便聽到有人喊著救火的聲音。起初是一個,後來是幾個,再後來是十幾個,再再後來是越來越多。聽到呼救的烈洪濤三人怕被人發現,自是越跑越快,很快便鑽入了黑夜中的小道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