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並不說話,看著他活動自如。
他必是沒有受到什麼重傷,好一個耶律重啊,騙了七皇子。
所以邊關這一戰,讓他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樓破邪怎麼樣了,我心裏擔心極了。
“在秦淮你畫畫的時候,我便認出是你,你的容貌,就跟我父王,沒差上多少。”他笑得有些得意,“你進宮,你接近七皇子,都是我安排的,你喜歡他嗎?”
“混蛋。”我狠狠地罵。
他輕攏眉頭:“雖然我大遼的兒女不拘小節,可是,禮遇倒是少不了的,你這般,必是要好生調教一番,方能顯得我大遼公主的氣度。”
“誰稀罕做你的大遼公主,耶律重,你一直就沒有安好心,黃公公是你的人是不是,連秋池也是你的人是不是,好一個順順利利出宮啊?”我冷笑地看著他。
他挑眉,“這才是我大遼的公主,就要有這般的聰明,你的樂觀,我也喜歡,你的才華,我也喜歡。”
“我討厭死你了,誰要做你大遼的公主,我不管我的親生父親是夜班誰,但是,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倪初雪,隻有一個爹,那就是秦淮的爹,我娘,也是燕朝人。”
“總是少不了血緣的。”他有些得意的。
我搖搖頭:“那你就錯了,在乎的是你們,並不是我,他還不配讓我叫一聲,永遠也不會。”
他把玩著古董玉器,“你太固執了,我知道你喜歡七皇子是不是,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給你,你是我大遼的初雪公主,讓你去和燕朝和親,嫁與七皇子,不是門當戶對嗎?”
我挑眉冷笑:“然後呢?”
他笑了笑說:“然後也不多,離邊關二十座城池,作為聘禮送給大遼。這是好事,而且,戰爭也不會打下去了。”
我搖搖頭:“你想得真美,那嫁妝是什麼?總不能給聘禮不給嫁妝吧,那大遼永世為燕朝之奴如何,大遼回送三十座城池如何,永世不得侵犯,你做得到嗎?”
他半眯起臉,有些冷厲的光在閃動著:“倪初雪,別自找苦吃。”
“我倪初雪寧為階下囚,不享這公主之尊榮,你的算盤,打的太精響了,隻是,我配合不了你。”我很堅決。
我想,七皇子要是知道這樣,也決計不會娶的。
不然,我們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奮鬥,算什麼呢?當然不可以。
我的決心,他明白,他的決心我明白,如果走投無路,我也不必再走下去了。
隻會連累著他而已,這是耶律重一手打造的陰謀吧,虛打,卻是抓我。
但是,我不會因為,我身體裏血液中,有一些是大遼的血,而貪戀這公主的高貴身份,留下來
這是一種想法,還有一種想,我怎麼會是燕朝人呢?
生我,養我的,卻是的的確確的燕朝人,我娘,也是燕朝的女子啊。
他把情感,當成可以利用。
事實,有時候可以的,但是,卻不如他算得如此的好。
抓了我,也就是白勞活一場。
終是明白,耶律話中的意思了。
有些可笑啊,燕朝的皇宮裏麵,有多少他的耳目。可是,他總不能,連我的心,也一並算了進去。
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骨肉呢?我不在乎身體裏麵的這點血液,生我,養我的,是燕朝人。
他緊皺著眉,瞧著我,似乎要把我瞧穿一樣。
我不畏不懼地直視著,告訴他,我不會受他控製。
良久,他輕珣地笑著:“你太低估你了。”
“那你還錯了,有今天,沒有明白,七皇子,不受任何的威脅。”我感染了他們的戰爭,感染了他們的情感,我也知道。
我萬不可能做一個罪人,而七皇子,也不是和我一樣衝動的。
他有他的判斷能力,他早就知道,不是嗎?不然,他不會那麼急著請纓,到邊關。
耶律重一直想要收買他,如何能得。
翻手如雲也是他,想覆手成雨還是他。
我的命運,宮裏的種種,大多與他脫不了關係。
他是一個奸滑之人。我知道七皇子會焦急,上官雩會焦急,但是,久戰沙場的他們知道,這是沒有用的。
他們夠了解我的話,當是知道,我倪初雪並不是貪戀這富貴安排的時候。
二十座城池,一步一步,再來,隻怕是半個燕朝。
我值嗎?我自問,耶律重把我看得太重了。
“你不怕?”他走近,抬起我的下巴,捏著,捏得我生痛。
我冷笑:“怕我就不來了。”
“好。”他放下我的下巴:“耶律初雪,我大遼的公主,就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