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可憐,上官,不論你的身份是什麼,都要快樂,在我倪初雪的心裏,你就永遠是上官雩。”
他搖頭低笑,有些失落和堅決。
再抬頭,是滿眼的翼望:“我們一起齊心合力將耶律重趕出燕朝。”
“好,我們都各自加油。”我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手掌裏。
清脆的聲音,驚散了寧逸的林子。
年輕的心,總是裝著希望,不曾放棄過,有心,就要去實現,就要去拚。
他站起身,如山般一樣高大。
居高臨下地說:“起來吧,倪初雪,還得趕路,天黑之前,到邊關的城裏。”
抓住他的的、大手,借力地站了起來:“上官雩,也不讓我多休息一些時候。”
“你瞧,人家都走了。”他看看前方,“得快些。”
我看看為數不多的軍糧,擔憂地說:“上官,你說,這些能支持多少天呢?”
他垂下眼瞼說:“這些,你就不要擔心了,打仗的事,你懂什麼?”
“我不懂,你又懂什麼?”
“我至少還懂得救人,你啊,隻曉得吃飯,隻怕,還吃得不少。”他戲謔地笑話我。
我苦著一張臉,“上官,你好討厭,我又沒吃你的份,,我才吃得很少的。”
“沒吃我那份,總是吃我們的吧。”
我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說:“上官,你終是認了七皇子是吧。”
“不認如何呢?血濃於水。”他淡淡地說。
使力地的臉,滿是汗。
我心裏一感動,也用力地推著:“上官雩,上官雩,唉。”
“歎什麼呢?有力氣就多使些吧。”
“好,加油啊,用力啊。”我揚起聲音叫著。
等到了邊關,沒有人迎接,等待的,是惡亂。
放下了糧,馬上,就有人支援,城裏,城外,城上,都亂作一團。
我已是處變不驚的了,我跟著上官雩,到處去救人。
我希望我能做什麼,哪怕是給受傷的人,送上一勺水,再遙望著那城邊,想看到那高大的身影。
喊殺的聲音,混著血腥的味道,這就是殘忍的打仗啊。
我看到,有人倒下,活生生的命,就在瞬間,沒有了氣息。
我有些害怕,好怕倒下的是七皇子,心輕顫著。
上官雩回頭看到我蒼白了一張臉,大聲地叫:“初雪,你回去,關上門。”
我搖搖頭,“我不怕的。”
我不要怕的,打仗就是要死人,我無法習慣,可是,我不得不習慣,我不是在宮裏,而是在邊關,還在打仗,這裏,死人是正常的。
沒有一場戰爭,是大獲全勝的,總是,得付出一些代價。
我刻意不去聽,不去看,顫抖著手,為傷得輕的人包紮。
幾個兵跑過:“快,七皇子那邊快守不住了。”
心裏的弦,假道要斷了一樣,我丟下紗布就跟著他們跑了。
一轉角,一隻手掌在我的脖子上一劈,痛得我沒有了知覺。
待我醒來的時候,卻是滿室的光華了,我甩甩沉重的頭,覺得自己躺在軟軟的地方,這,似乎不像是邊關的房子,有點像是帳篷一般。
很是精致的房子,而且,比較好,這是哪裏呢?我記得,我在邊關那裏啊。
然後我聽到說,七皇子快守不住了,我腦子就亂了,就跟著跑,誰知,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
莫非,我是中了計了。
這桌上放的,床上掛的,都不像是燕朝的東西。
“醒了沒有。”有人在外麵問,我聽出了,那是耶律重的聲音。
“沒有。”一個女聲說。
但是,我還是聽到有腳步聲進來,我趕緊閉上眼,裝作沉睡。
他走了進來,逼人的視線在我的身上掃視了一圈。
然後,他低沉地笑,爽朗地笑:“倪初雪,別裝了。”
還是騙不了他,他那雙眼,讓人無所循形啊。我睜開眼,傲氣十足地看著他,“我倪初雪,落入到你的手中,要殺就殺。”即然來了,也就沒想到要活著回去了。“
他坐下,找了一張椅子自在地坐下,手撫著下巴打量著我:“倪初雪,大半年沒有見,倒是還好。”
“不勞你掛心,你這個劊子手,攻我燕朝,我不屑與你說話。”我得沒有好話。
他卻是搖頭,眸子帶著笑:“燕朝誰都可以說,唯你不可也。”
我淩然地說:“我倪初雪生是燕朝人,死是燕朝鬼。”
“哦。”他點點頭,“想來,你也知道一些了吧,倪初雪,你還是避不了啊。你就是我大遼的公主啊,不然,你以為我能留你到今,我能特別觀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