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貴妃輕笑,優雅地喝了口茶,說:“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奴婢啊,黑白也能說得頭頭是道,本宮問你,堂堂三品官員,名字,焉是你能叫的。掌嘴。”
要抓我的毛病,我還不得不說,是我衝動了。
我掄起手,往自個的臉上扇著,一下又一下,打得我頭偏到一邊。
好痛,火辣辣的感覺,讓我幾近麻木著。
入了宮,並沒有多少人打過我,是七皇子啊。
如今在宮裏,沒有人幫得到我,我隻能靠自己。
“你一醜奴婢,本宮倒是看不出來,樓玉宇為何要加害於你?”皇後冷冷地說著。
我吸吸氣,打得我很委屈,眼裏滿是水汽,顫聲說:“回皇後娘娘,情之一事,怎麼說,也說不出個清楚,並無關相貌一事。如隻是那般,那喜歡,也就是膚淺之事了,如那般,樓玉宇就如賤骨子,扔了奴婢也不會哭半聲。”
她輕笑:“那現在呢?如若本宮將你許配於樓玉宇,你可願意?”
引話一出,讓樓玉宇都變臉了。
我卻聽出,皇後是試探著我。怎麼一個許配呢?多少的東西,說不清,理還亂。
我伏身:“奴婢謝皇後娘娘恩惠,隻要是皇後娘娘的令,奴婢不得不尊。”
沒想到,我也學會了林珣的圓滑,當真是近墨者黑啊。
“那你可是心甘情願了?”
我搖搖頭:“奴婢如何談得上心甘情願,奴婢早就已經把這個人忘了。”
“那,恨嗎?”她輕笑。
我還是搖搖頭:“不恨。連不恨都沒有了,這個人,就已經是徹底的陌生人了。”
“倒是說得好啊?”皇後輕點頭。
林靜如一急,跪了下去說:“皇後娘娘,倪初雪是大話連篇,明明樓玉宇就是和殷梨香在一起,殷梨香還曾經落過胎呢?”
梨香抓著發大哭,指著林靜如說:“好一個血口噴人啊,皇後娘娘,你可得為臣妾作主啊。要是這事沒有弄清楚,臣妾就連著皇子也不要活了。如此的抹黑,叫臣妾如何麵對皇上,如何在後宮立足,臣妾跟皇上的時候,沾血的帕子,皇上都曾記得清楚,如此這般,著實是讓臣妾活不下去了。”
“好了,鬧夠了吧?”皇後冷冷地一哼:“你們幾個,不清不白的,實乃後宮之羞,此事如不是本宮親耳聽見,本宮也不相信你們還能做出這等事來。”
“皇後娘娘明察,實乃奴婢的錯,是奴婢在秦淮奪了林美人的畫仙之位。林美人做不成太子妃,就將我們殷家姐妹記恨在心裏。”不夠亂是嗎?
林靜如,有時候,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平貴妃冷笑:“好一個能說會道的丫頭,皇後娘娘,如此大事,自然請皇上定奪,可是,皇上身體不適,六宮之部,是以皇後為首。”
“本宮對你的染血之帕,倒是好奇。”皇後輕笑:“來人,找找殷昭儀的房間。”
這是很重要的,自然,都是放在妃子住的地方,以示自己的清白。
梨香臉色一白,怔怔地看著我。
我歎氣,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再怎麼說盡口舌,皇後還是不相信。
一會兒,宮女捧了盒子出來:“皇後娘娘。”
“你們之中,必有人是假話連篇,來人,把樓玉宇先給我押到暗房裏,去請宣樓郡主入宮,你們三個,都給我跪在這裏,等禦醫的驗證,本宮可是最不喜歡聽人說假話了,要是有半句蒙騙,株連九族。”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臣妾是冤枉的啊。”梨香叫著,拉住皇宮的腳。
皇後狠狠地一踢,踢在她的胸口:“好好給我跪著,等著本宮的旨意,後宮中,絕對不容許有什麼不幹不淨的女人,誰真誰假,本宮不喜歡聽你們胡鬧,一查就清楚的事,何必聽你們胡說八道。”
我搖搖頭,無力地歎著氣。
如此這般硬來,還有回旋之地嗎?
染血之帕,就算是真,也會說成是假的。
幾個高大的嬤嬤就在我們的身邊押看著,不許起來半步。
我看著林靜如,她冷笑著,老神在在。
大概,那個說能做太子妃的,就是平貴妃吧,始終,平貴妃都沒有說幾句話,那氣勢卻是比皇後更要來得威嚴。
她朝我一笑,冷冷地說:“倪初雪,沒想到,你如此的能說會道。”
“我也沒有想到,林靜如是這般的狹隘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