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己找上門來了(2 / 2)

她站了起來,聽王義點名了其身份後,作了一個揖,笑道:“原來是偷雞郎大孝子,張讓張侍郎啊,久仰久仰。”

一句話說的張讓臉紅脖子粗,嘴裏偏還要說著“哪裏哪裏”,灰溜溜溜回來了。

原來這張讓年輕的時候,曾幾次舉試都未中,家裏的薄產也消耗殆盡。

此後,生活越發窘迫,孤注一擲情況下,他懷著好夢去了賭坊,可是好夢卻變成了噩夢。

他後來在陶國舅家找了一份賬房先生的活計。隻是又要偷偷還賭資,又怕家裏知道,他隻好勒緊褲腰帶,每月的工錢還沒怎麼看清就要又還賭資又給家裏,連吃飯都吃的是府裏的殘羹剩飯。

恰巧,陶國舅新得了一隻神氣的蘆花雞,自己甚是真愛,很多時候都會將它放養在園子中。

沒幾天,張讓奉命將賬本拿於夫人處,恰是流火的七月,張讓就抄了近路,洽看見這隻雞。

幾個月不見葷腥,張讓看著這隻形單影隻的雞就有些興奮,而這雞也見慣了人,所以他很容易就捉到了它。

看著前後無人,將雞砸死,藏在了山石後麵。等差事辦完後,又偷偷的將雞撿了回來。還沒等他帶出府去,就被抓了個人贓俱獲。

陶國舅大發雷霆,要斬了張讓。生死一線間,張讓猛然想到陶國舅是個大孝子。

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老母親已幾月未見葷腥,自己愧為人子,故而又做下如此有違斯文之事,請求國舅速斬。陶國舅一聽,原來還是個孝子,果然饒了他一命,隻是將其攆出了府中。

後來,張讓科舉及第,又死死扒住王義,也漸漸升至了三品侍郎。由此也可見,此人雖有急智,卻無大才。

禮部老尚書董昊坐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朝王義拱拱手,然後看向施娣道:“莫欺少年窮,陶國舅倒行逆施,草菅人命,早已被王丞相拿下,又為何揭人瘡疤?

吾雖仰慕鏡月先生皎皎之光,爾卻不是儒子所為也!”

施娣笑了笑作了個揖道:“原來是董老啊。元新曾聞您曾日賦萬言,辭藻華美,妙筆生花,真是佩服佩服啊。”

董昊態度略好了些,就聽施娣說道:“我曾聞有些人青春作賦,皓首窮經,可謂口中有萬言,心中無一策,董老與他們真是天壤之別啊。

啊,對了,先生既說仰慕家師,那就該知鏡月先生覓上善,羨無為,重自由,若真說是哪一派,我看更像是道家”

董尚書又得意又生氣,隻得一甩袖子回到了座位上。原來,董尚書是聞名遐邇的大儒,為人謹守禮,重德操,文章也好,隻是教出的子侄也就有些迂腐了。

一次,一大家子給董昊老母過壽,誰知董昊的兒子不小心將湯汁撒到了堂兄身上,他看著堂兄油乎乎的外袍,當堂脫下自己的外袍,拉著他的手非要將自己的外袍賠給他。

這會兒可不是放浪形骸的魏晉,董昊的老臉都被丟盡了。再者,董昊雖為大儒,心中有沒有一策,施娣還真持懷疑態度。

堂中眾人見這架勢,又看王義在一旁隻微笑注目,並無任何表示,紛紛也都拉開架勢要和這鏡月先生的關門弟子論上一番。

施娣也來者不拒,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何況這些八倍祖宗都快被她閑著無事的時候翻爛了的朝臣。

王義看著自家師妹一會兒揭人瘡疤,一會兒又表示出敬佩之情,也不阻止,施娣酒醉之後,若不發泄,第二天一準頭疼,胃疼,還叫不起床。

作為自己心愛之人,他王義不需她作他的謀臣良將,他隻需寵之愛之,讓她為所欲為,不然自己這個丞相當的也無意思。

且,施娣說話對人對事也十分有分寸,那些真是大才的,她一個也沒得罪,還相談甚歡。

蕭皓然坐在下首,看著她泰然的與眾人激辯,絲毫沒有爭鋒的認真,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嘴角帶上了笑。

其實自那次見麵後,半月後,蕭皓然又如約而至,隻是這次施娣也是無緣相見了,她早已出了首陽山。

望著蕭皓然淡泊的眉眼,鏡月先生沉吟半響道:“隱居三十載,築室南山巔。靜夜玩明月,閑朝飲碧泉。樵夫歌壟上,穀鳥戲岩前。樂已不知老,都忘甲子年。

我知如今皇權衰頹大廈將傾,烽煙即起,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將家破人亡。然,既已隱居又何必再出世。

我老了,文不能指點江山,武不能提槍上馬,隻有小徒兒在山中時收錄的《歸一書》贈與小友,希望對你有用。”

說著,長歎了一聲,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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