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娣晃悠悠的往回趕,路過書房的時候,施娣問道:“我師兄回來了沒?”
王遂搖搖頭:“我一直陪著您,不知道啊。”
花曉扒著虛掩的角門往裏望去,空蕩蕩的沒有人影,隻能看見路邊種植的垂柳,柳枝如絲,密密匝匝地垂落下來,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施娣躡手躡腳的從半開著的角門擠了進去,往書房走去。書房一向是王義的重地,明麵上沒人,暗地裏不知藏了多少,花曉趴在門上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了王義,王義聽了,什麼都沒說,筆下不停,把未寫完的信做了個尾,裝進信封。
抬眼去看,施娣正趴在門上往裏瞧。王義施施然的起了身,笑道:“學什麼不好,學做賊。”
他今天穿了件廣袖的紅袍,打開書房的門的時候,有風湧了進來,吹起他獵獵的衣袖,似神似妖。
施娣笑道:“一上午沒見你了,就覺麼著你該回家了,也好帶我出去樂嗬樂嗬。”
王義扶額:“相府都沒看熟,你想去哪樂嗬?”
施娣道:“你怎麼連個地主之誼也不盡?”
王義太了解她了:“一些不好的地方你就別想了,你要想去皇宮我下午要去一趟,倒可以帶你去逛逛。”
施娣往前走,書架上的書都是不相幹的,她拍拍手道:“沒興趣,你要晚上辦個洗塵宴什麼的我還感點興趣。“
王義奇道:“皇宮也不想看看?”
施娣道:“我下午去街上遛遛,你可別派人跟著我哈,派了也跟不上我。”
王義笑:“我派人跟著你不也是為了確保你安全麼?”
施娣白了他一眼:“我暫時還不需要保護。”
王義不接她的話:“怎麼想起來要參加宴會了?”
施娣坦白道:“今天受了幾家小姑娘的氣,張口閉口都是鏡月先生這鏡月先生那,子不教父之過,我想報仇。”
王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這出息,好吧,我呆會兒就派人去通知。”
施娣還算好心:“會不會太草率了,要不推個幾天也沒什麼。”
王義擺手:“半天夠他們準備的了,推幾天還洗什麼塵?
他說著,走近了道:“覺得這衣服怎麼樣?王遂可算幹了個正事,咱倆今天這衣服多像啊。”
不說施娣還不氣:“你丫的住嘴,你穿我這身出去溜一圈再跟我說這話。”
王義心虛道:“餓了不?帶你吃好東西去。”
施娣翻白眼,那桌子上《論語》下壓著的信封,微微露出兩個字,施娣看不清,那前麵的好像是個李字,她也失了趣味,道:“我先回去補個午覺。”
說完,一甩手走了。
王義看她那樣,搖搖頭,把那桌子上的信拿起來,封好,令人快馬加鞭的往徐州送去。
晚上的洗塵宴辦得甚是奢華。施娣雖作為上賓,王義也沒有著重將他推出,但有人問起時他都驕傲的為其介紹,親昵之態盡顯。
王義作為宴會主角,一舉手一投足都聚集了目光,所以,作為王義師弟的施娣身份也在席間傳了個遍。
花曉盡量挺直腰背往陰影裏靠靠,也好樂的低調。觥籌間,彩裙蕩春水,眉目送秋波,滿殿生輝。
花曉泰然的看著歌舞,十年沒見過了,也能提起一絲興趣。花曉是個酒癡,她不喜歡宿醉後頭疼嗓子也冒火的難受,卻獨愛兩杯酒下肚,腦子還是清醒,整個氣氛卻活躍了起來的輕躍,喝酒是真的能助興,隻要條件允許,她還是很願意喝的飄飄然膽兒大心兒寬的。
穿過層層疊疊的衣袂,向目光似乎不經意就會瞟過來的蕭皓然舉了舉杯,一飲而盡。蕭皓然果然也遙遙舉了舉杯,然後一飲而盡。花曉微微一笑,轉身又品起了低度的水酒。
王義周邊雖圍了不少人,但卻也沒忘了施娣。他見她杯不離手,酒不離口的模樣,低度酒喝多了也醉人,想到她酒後的後遺症,還真有些擔心。
打發了周邊人等,趕緊走過去。隻是勸酒這個技術活,施娣技高一籌,王義不僅沒阻止了她,兩人很快又哥倆好了起來。
眾人看到王義屈尊坐到下位還與施娣品酒,王義愛才之名天下皆知,又想到施娣乃鏡月先生的弟子,心裏也紛紛有了小心思。
這時,吏部侍郎張讓走上來,向王義敬酒。一杯飲罷,談及施娣是鏡月先生弟子,就說道:“某甚敬鏡月先生大才,隻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不知鏡月先生為何隱世不出?”
施娣放下酒杯,得,這來個找事的,想借自己名頭奧不,應該是師父的名頭出個名啊這是,他不來自己還想怎麼去找他,反正自己也有點暈了,不調動點情緒說說話恐怕得更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