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是以坐姿入睡,唐雨心裏有些不忍,萬一夜裏翻身之時,不小心扯動了傷處,隻怕他會加重傷勢,到時就更難痊愈了。遂即上前,攬抱過他的上身,再輕柔的將安穩放平。
欲想抽身,卻又深深陷進了這張驚世駭俗的容貌,愈看愈是不可自拔。明眸善睞,靡顏膩理,正是濁佳中的麟趾,難道是自己伶俾太久,此刻才會輕易就動了心?不!不可以!自己身上還有血海深仇未報,況且自己又是這般鬼相,所謂情竇初開的感覺早也該靜靜的化為墳土了。
輕輕撫過自己的右臉,她絕決的起了身,一臉冷冰的走向了屋外。屋外還是那一抹冷淡的月色以及一股子濃重的草藥味,望著吊爐下的那一點微火,她的記憶又飄蕩回了三年以前……
呂口口那一覺直睡了三天有餘,第三日清晨,他先醒來,醒來後便找起了唐雨。
畢竟男女相授不親,唐雨已在屋外睡了三天,身上僅覆了件單薄的外衣,因為寒冷而赧然蜷縮成了一團。作為江湖兒女,她的警惕性一向很高,稍微感覺到眼前的光有微弱的改變,她便立馬睜大了眼睛,警覺的準備挺直身子。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嘴唇竟直直撞吻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嚇得惺忪的她怔愣,一動不動的沒了直覺。
呂口口一臉趔趄,半笑不笑的看著正啄吻他臉頰的唐雨,也不敢動。
“混蛋!”直到唐雨回過神,才趕緊從地上“咻”的一下爬起了身子,怒瞠圓目的瞪著呂口口,“你……你……”她赧然的使勁搓起嘴唇,著急的連眼眶都開始泛紅了!這個男人,先是在她洗澡的時候擅自墜進了屋裏,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奪去了她的初吻!真是……唐雨再也冷靜不下來了,摸過香袋便抽出了毒針,又擺出了一副非殺他不可的架式。
“冤枉啊!明明是你主動親上來的,如果你真因此而殺了我,那你不就成濫殺無辜之人了?再說了,你隻是親到我的臉頰,這和事在我們那裏隻是平常的問候,一點負麵的涵意都沒有,就好像你們古代人相互請安一樣,都是一種禮節罷了!”
“鬼才信你的糊話!你還我清白!還我……哎!反正你今天必須得死!你放心,我會為你挖一座大點的墳墓,定不會讓你憋屈的!”
“哎呀~~~”機智如他,眼看唐雨正在氣頭上,呂口口突然連連申吟了起來,還一臉痛楚的捧往自己的傷處。
唐雨本來非殺他不可,可一見他這副痛徹心扉的樣子,竟立馬就心軟下來,她焦急的走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身子,“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呂口口滿臉的大汗,表情極其艱難的點過了頭,“好像是的,好痛啊!”
“你傷口既然還沒好,為何要勉強下床呢?來,我先扶你進去,再為你換藥。”
“對一個將殺之人何必這麼仁慈,難道這是對我臨死前的禮遇嗎?”
唐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見他如此痛苦便開始心軟了,“嚇唬你的,倘若你下次再作出什麼輕浮之舉,我一定會把你的眼珠給剜出來泡藥酒。”
呂口口突然詭魅一笑,那笑意稍縱即逝,竟絲毫沒被唐雨所覺察。他在心裏忍不住為這個倔強又外冷內熱的女汗子點了十二萬個讚,不知她發現了沒有,其實如果隻看她左臉的話,她絕對算得是個傾國傾城的濁世佳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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