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那男子臉上流露過一抹驚慌,“有話好說!”
“你叫什麼名字?知道了我好為你立碑。”唐雨的臉上波瀾不驚,口氣冰涼,目光森寒。
“我可以助你報仇!”眼看千鈞一發之際,那男子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說後他便雙手合十,一臉窩囊的央求著:“我願無償幫助小姐報仇,隻要小姐能助我抵達皇宮。”
“我不需要任何的幫助。”
“你確定?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能曉百般的稀世人才,現在殺了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唐雨將信將疑的打量了他許久,想起他剛才那一連串的推理,又想到如果真能有這樣的幫手在側,或許真能早些完成複仇之業。最終她低沉的歎過一口氣,收回了手,“我最後警告你一句,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招,否則我隨時會要了你的命。”
見到唐雨終於收起了架式,他忍不住輕輕拍打著胸口,一臉有驚無險後的竊喜,“對了,請問如何稱呼小姐?”
“在問別人之前,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嗎?”
“我叫……。”那人環視了四周一圈,看見櫥櫃中鋪著的四塊碗,便杏口微斜,莞爾地說道:“呂口口。”
一聽就不是什麼真名,不過不打緊,反正“唐雨”也不是真名,“我叫唐雨。”
“唐雨?小姐這麼冷冷清清的,這名字倒是合適。”
“我警告你別再‘小姐、小姐’的叫我。你要麼直接叫我唐雨,要麼叫我唐捕快。”唐雨很不耐煩的瞪過了他一眼。
“那我直接叫你小雨怎麼樣?我二十四歲,看你的模樣至少要比我小兩歲吧?”那張雖然煞白疲倦的臉,依舊清秀不凡,說這話時,還妖冶的邪笑了一下。那俊朗的模樣實在令她不敢再直視下去,隻怕再看下去,便會留戀的無法自拔。
於是唐雨別扭的轉開了臉,口氣冷漠的說道:“我十九歲。隨便你怎麼叫我,隻要不是‘小姐’就行。”
“抱歉!”呂口口一臉趔趄,“絕對是因為光線太暗了!”
唐雨沒聽進他的解釋,又自卑的摸起了右臉。也不怪他,自己正穿著男裝,高盤起發髻,臉上又是般光景,看著一定離豆蔻年華已遠。
或許是想要岔開這尷尬的氣氛,呂口口又嬉笑著讚許過她:“以一個捕快的身份來說,你的醫術也未免太精湛了。我估計要是你願意行醫的話,在這個世道定也能養家糊口了。”
但這話在唐雨耳中聽著猶覺刺耳。她輕蔑一笑,她身懷的都是些殺人的絕技,用這些技藝來救人?豈不正是天大的笑話!“我正要問你,這是什麼暗器?”說罷,唐雨就從懷中取出了那一枚銅製的圓短暗器。
呂口口一見到那東西,即刻垮下臉,臉色就比煞白還要更難看些,“這叫子彈,是由一種叫作‘槍’的兵器而射出的。”
“槍?”唐雨猶有疑惑的看著他。
“對,隻是這種兵器是我的家鄉獨有,構造太複雜了,明朝尚不流通。”
“你果然不是我朝之人,你到底從何而來?”
“從2015年來的,屬於現代文明產物。不過,打從我掉下來的那刻起,我就淪落成一個正兒八經的文物了。”說完呂口口抿起了嘴,微微喟歎。
“淨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唐雨厭煩的搖了搖頭,屋外傳來愈濃的藥味,她起身走進了煢煢月色裏,嫻熟的倒出了藥汁,隻是再回屋中時那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家夥居然已經輕鼾綿迭,沉沉了睡下了。
她淡定的看著那副極具魅力的睡姿,原本在他身上下了頗重的沸麻散,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醒了,並且撐了這麼久,可見此人體質頗為異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