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書院發結果的日子,老師必須到場的,還是我去叫吧。”月清澤也想讓鬼三千多休息一會,可今天有正經事,不醒也得醒。
花梨也沒再攔著,很快鬼三千被月清澤扶了出來。
他走路踉踉蹌蹌,頭重腳輕,似乎隨時都會栽倒了。揉著額角,委屈地哼唧:“哎呦,我頭好疼,別大聲說話,難受。”
“老師,我準備了解酒湯,你嚐嚐看,能不能好受一些。”花梨把準備好的藥碗擺在鬼三千的麵前。
鬼三千最討厭吃藥了,聞到那濃烈的藥味,眉毛皺在一起,很不爽甩臉子給所有人。
不過,他想起麵前是釀出他愛喝酒的人,他還是控製住自己的脾氣,配合的把藥喝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甜絲絲又苦兮兮的古怪中藥下肚後,他嗡嗡作響的頭部好了很多,也終於能將麵前人看清楚了。
這一看不要緊,他覺得好眼熟:“你……我在哪裏見過你?你怎麼和花記雜貨鋪的老板長得好像?”
花梨笑了,起身對著鬼三千行禮,也沒瞞著,“之前騙了老師,花梨在此向您道歉。我是月清澤的妻子,為方便做生意,不得不女扮男裝,還請老師莫要怪罪。”
鬼三千後知後覺地把所有話入了耳朵,成熟穩重的麵容刹間變了樣,眼睛瞪大,嘴巴大張,指著花梨,好半天才找到了聲音:“你……你就是那個不肯把酒送給我的老板?”
花梨無奈的點頭,“不是不肯,老師,店裏也有規矩,我不能隨意改變的。”
鬼三千背著手,表情嚴肅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花梨盯著他,臉上還帶著笑,可眼睛裏滑過擔憂。
月清澤是鬼三千的弟子,古代對老師是很尊敬的。
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月清澤隻會把鬼三千侍奉為親生父親,而鬼三千也沒有孩子,月清澤勢必要為他養老送終。
作為月清澤的妻子,花梨必然會經常出現在鬼三千的眼前。
既然早晚都會暴露,她為何不主動坦白。
更何況,連日來的接觸,她覺得鬼三千是個好人,不可能知曉她真實身份後,有所異樣的反應。
否則,她不會瞞著陳掌櫃,也選擇告訴他。
花梨心思翻湧,一時間無法確定自己的決定對不對。
已經不疼的小腹,在緊張之下,似乎又疼了起來。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花梨的,驅散了她的寒冷。
月清澤對她安撫一笑,花梨緊繃的背脊終於放鬆。
鬼三千停下腳步,心裏有了決算,看向花梨,“好啊,你真沒讓我失望,不但有學識,還有膽量,真是一個好苗子。”
他沒再說可惜的話,在他看來,花梨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他才不管世人覺得的女性地位底下,在這個古代裏,鬼三千絕對是思想走在前麵的人,否則他這麼大的歲數,不可能一直單著,不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放在眼裏。
“行,你以後好好幹,要是月清澤欺負你,嫌棄你,你盡管來找我,我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