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澤搖頭,知道他怕冷,將早就準備好的披風交給他,“穿了夾襖還覺得冷?”
月清澤給他的衣服帶了一層薄薄的棉花,就是怕他會冷。
王引辰歡喜地將披風接過去,快速地穿在自己身上,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頭後,他才鬆口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怕冷。”
王引辰早產出生,醫生診斷他從娘胎裏帶了病弱,身子會比別的孩子差一些。
王家子嗣單薄,王引辰的娘親也是好大歲數有了他,聽說他身體不好,對他百般寵愛。
正是如此,才使得他的性子比別人家的孩子跳脫許多。
兩人向清平書院趕去,丁一負責趕車,動作到也迅速。
等到了閭山腳下,天空不過剛剛露白。
昨天登過的樓梯,今早再去看,隻覺得高'聳入雲,好似看不到盡頭。
王引辰雙'腿一陣打顫。
昨天回去後,他的兩條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睡著,今天還要爬,誰知道會累成什麼樣。
要不是和墨悅楓約定好比試,他早就收拾包袱回家了!
眼見月清澤已經開始向上走,王引辰咬了咬牙,跟著爬了上去。
清晨的空氣很新鮮,帶著涼氣,山間的露水很大,走在林蔭道上,衣擺都有些打濕了。
月清澤卻覺得身心平靜,前所未有的感覺充斥著心口,讓他異常的寧和。
昨天用了半個時辰的路程,在他稍微加快腳步後,竟提前到了書院門口。
他們並不是去的最早的,已經有人等在那裏了。
那是一個穿著洗的泛白長袍的少年,他的衣服一看就破舊了,可漿洗的很幹淨。背著一個大竹簍,裏麵放滿了東西。
他呆愣地站在書院門口,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嚇得猛地回頭,露出一張稍顯稚氣的年輕麵容。
少年看著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長了一張圓圓的娃娃臉,特別顯小。
王引辰輕嘖一聲,打了招呼:“我叫王引辰,你也是來參加清平書院入學考試的?”
那少年微微蹙起雙眉,很快又鬆開,點了點頭,聲音有點小:“我叫墨杄。”
“咦?”王引辰驚訝地挑起雙眉,“你姓墨,墨悅楓和你什麼關係?”
墨姓並不常見,不怪王引辰聽到後,第一想到的便是墨悅楓。
墨杄的表情很古怪,好像很生氣,又布滿了警惕,圓圓的包子臉皺成一團,慌張地向後退了一步,“你們和墨悅楓什麼關係?”
王引辰看得好笑,故意凶神惡煞地嚇唬他:“我先問你的,你怎麼還反過來問我,這哪裏是君子之道!”
王引辰最喜歡裝出一副無賴二世祖的模樣,欺負嚇唬別的學子。
這是他從小到大的惡趣味之一。
月清澤頗為不讚同,曾經也叮囑他不許再這麼做。
後來發現王引辰隻是故意逗他們玩,並不是真的要欺負他們,才將這件事放下。
說實在的,王引辰並不壞,隻是被寵的有點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