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花橋頓了頓,想到自己身份不一樣了,僵硬的改口,“月清澤,你來了。”
月清澤笑容滿麵,如沐春風,任誰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他衝著花橋跪下,按照大興村的風俗,給他磕頭,“嶽父嶽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花橋嚇了一跳,差點沒把他拉起。
還是趙氏從身後摁住他,他才沒在驚慌下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舉動。
饒是如此,在他磕完頭,花橋還是急匆匆地把人扶起來,塞了一個大紅封到他懷裏。
“好好好,好孩子。”
閆大娘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看花橋高興的,話都不會說了。”
趙氏笑容裏帶著傷感,忍不住對月清澤叮囑:“你一定要對我家梨兒好,若是敢欺負她,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和你沒完。”
月清澤目光溫和,鄭重承諾:“娘放心,我一定會對梨兒好的。”
收了紅封,當然要改口。
月清澤已經很久沒叫過‘娘’,開始有些怪怪的,可對上趙氏純粹的關懷眸子,他又覺得很親切。
從今以後,他也是有爹娘的人了。
花梨緊張地抓著衣擺,一直聽著外麵的動靜,奈何小孩子的吵鬧聲太大了,她聽不到步驟進行到哪了。
還好有媒婆扶著她,告訴她可以起身離開。
花梨的兩個弟弟還小,背著她出門的是花維。
看似瘦弱的青年,把花梨背得穩穩的,悄聲叮囑:“梨兒莫怕,家裏我會幫著照看的。”
花維的為人真的很不錯,從一些小事觀察,他和張氏一點都不一樣,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既然他許諾會幫著照看,那一定會做到。
花梨對家裏的擔憂減少了許多。
隨著進入花轎,有人高喊:“起驕。”
花梨這才意識到,她真的要離開家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掀開蓋頭,最後看一眼家裏。
媒婆察覺她的舉動,按住她的手,“蓋頭要等新郎官揭,姑娘莫亂動。”
花梨失落地放下手,心裏五味雜陳,眼眶越來越紅,眼淚在其中打轉。
目送花轎離開的趙氏,更是忍受不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的梨兒就這麼走了,她受了那麼多的苦,我還想把她多留在家裏享福。孩他爹,能不能別讓咱閨女嫁人了,我願意養她一輩子。”
花橋心裏也不好受,被妻子的話感染的雙眼發紅,“莫要說傻話,清澤是個好孩子,一定會對咱們梨兒好的。”
“我知道,可我這心裏就是不好受。”趙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用帕子堵住嘴,生怕哭得太大聲,引來別人的注意。
花橋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慰著:“清澤不是說了,先在鎮上住一段時間,等過幾天再回京城,咱們很快就能看到梨兒了。”
月清澤之前便表明,會先陪著花梨在清源鎮生活一段時間,隨後再回京城。
這個決定對於花家人來說,無異於天大的好事。
能和閨女住的近,當然是欣慰的,最好他們一輩子都被去京城。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