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的廂房就在正屋的旁邊,月清澤出去的必經之路。
“那怎麼辦?”月清澤蹙起雙眉,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行為太莽撞了。
花梨視線看來看去,終於下定決心,“這樣吧,你躲到床底下吧。”
月清澤:“……”
他指了指架子床,俊眉一揚,“你讓我躲到那個下麵?”
花梨漲紅了雙頰,“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你看我這間屋子,哪裏還有躲藏的地方。”
她推著他,軟著聲音勸:“你就辛苦一下,一會就好了。”
月清澤認命地歎氣。
想他一世英名,真就栽在這個小姑娘身上了。
不過,他甘之如飴。
月清澤蹲下身子,掀起床單,顧不得裏麵髒,一個漂亮的翻身,滾了進去。
不得不說,人長得好,做什麼都好看。
花梨看著他這一手,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都想要喝彩了。
將架子床上的褥子和被子弄得好似躺過人的樣子,花梨才快步去開門。
趙氏站在門外,好奇地打量著她,“你幹嘛來著?好端端的,怎麼鎖門了?”
花梨抿著唇角,“有風把門吹開了,我就把門閂劃上了。”
趙氏隻是隨口問問,對於這個不是借口的借口也沒過多思考。
她這次來,是為了別的事情,一個關乎女兒的大事。
趙氏拉住花梨的手,發現她雙手冰涼,不讚同地蹙起雙眉,“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穿的少了?快去床上坐著,女孩子可受不得凍。”
趙氏拉著花梨往架子床走。
隻要一想到月清澤就在下麵,花梨說什麼也不想過去。
反手抓住趙氏,她指著火炕,“娘,咱們去炕上坐吧,炕燒的熱乎,架子床上的湯婆子涼了,不暖和。”
“你這孩子,湯婆子涼了快換熱的啊,也太不愛惜自己了。”
趙氏心疼不已,到不往架子床上走,而是順從地坐在火炕上。
“娘,你來找我,誰照顧平平和安安啊?”花梨想讓趙氏快點走,隻得將兩個弟弟搬出來。
“你爹看著呢。那兩個臭小子,鬧騰的很,正好讓你爹感受感受。”趙氏提到兩個兒子,眉目舒展,帶著寵溺的笑。
轉而看到麵前亭亭玉立的長女,趙氏臉上的笑容一僵,化為一聲歎息:“梨兒,再過幾個月你便要及笄了。”
大興村的風俗,有條件的家庭,會在女兒十五歲生日那天舉辦及笄禮,象征自家有女已長成,以後便能嫁人了。
花橋家裏條件好了,兩口子私下裏商量,花梨的及笄禮是大事,必須要大辦。
可是,這個閨女在親事上命途多舛。
之前訂親的文杉,人品不好,被村子裏趕出去。
看中的趙澤,喜歡上花梅,已經交換了信物。
雖然這兩件事前麵那件村子裏有不少人知道了,後麵這事還沒宣揚出去,可趙氏還是為大女兒操心。
她拉著花梨的手,語重心長地開口:“梨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心儀的兒郎,娘好也有個準備。”
花梨心口一跳,下意識地看向架子床底下。
就算看不到月清澤,花梨臉頰也迅速的漲紅,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