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艘戰船,集合了當時造船工藝的最高水平。每一艘戰船都有三層樓高,各種火炮齊備,船體堅固,動力頗足,用來碾碎太平城的幾千水軍,簡直是易如反掌。
就在陳友諒翹著二郎腿,躺在自己旗艦的甲板上曬太陽的時候,前方負責攻擊的混江龍艦隊回報:“我們輸了!”
這讓信心滿滿的陳友諒大吃一驚,他難以置信的起身叫道:“混江龍號的管帶是智障嗎?小小的太平城都攻不下來!簡直是飯桶!讓塞斷江艦隊上!我就不相信了,小小的太平城,還拿不下來了。”
然而,塞斷江艦隊重蹈了混江龍號的覆轍,陳友諒震驚的同時,對太平的守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敵軍守將是誰?”
“花雲。”
“花雲?比起徐達、湯和如何?”
“不及徐達與湯和。”
“那比起馮勝與馮用如何?”
“不及馮氏兄弟。”
“跟丁普朗與傅友德相比呢?”
“不及他二人。”
“那為什麼我們就打不贏他?”陳友諒摔了手上的杯子,豁然起身,血紅的眼睛盯著麵前的謀士,“傳令下去!各大艦隊跟緊我的旗艦!我要親自看看,這個花雲,到底是長了幾隻眼睛、幾隻耳朵!竟然能夠抵擋住我兩大艦隊的攻擊!”
巨大的旗艦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太平城逼近,接近城牆根的時候,城牆腳下的手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陳友諒眯起眼睛,看著城牆上的守軍,那是怎樣的一副軍容?稀稀拉拉的幾名衛兵,身上的盔甲被砍成襤褸,破破爛爛的頭盔歪在頭上,血液夾雜著汗水沿著髒兮兮的帽沿往下滴,握著武器的手上,觸目驚心的都是傷痕。
陳友諒歎了口氣:“這恐怕是二哥麾下久經曆練的勁旅,我們這一次,是遇到硬茬兒了。”
城頭守軍見到逐漸逼近的陳軍,再一次吹響了號角,士兵們原本快要睜不開的眼睛猛然睜開,其中閃耀著驚人的光華。
那樣的目光堅定而勇敢,決絕而淩厲,正是悍不畏死的軍人眼神。
花雲扶著長槍站起身來,看著傷亡過半的守軍,不禁動容道:“兄弟們,我很榮幸,能夠見證你們成為真正的軍人。哥哥雖然不能帶著你們享受榮華富貴,但是可以帶著你們創造榮譽!你們怕嗎?”
“不怕!”
花雲點點頭:“好樣的!都是好樣的!”
“轟隆!”
“轟隆!”
“轟隆!”
陳友諒的旗艦上,令旗揮動,四大艦隊裝配了火炮的戰艦對準城頭就是一頓猛轟!
那個年代,火炮和炮彈都是稀罕物,用珍惜的火炮送他們上天,這是陳友諒對這些硬漢們的尊重。
打光了船上的炮彈,高大的太平城牆被轟出一個缺口。
混江龍號衝到缺口處,搭上梯子,陳軍像是爬上方糖的螞蟻,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