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多命不久,往往在二十五歲左右辭世,屍骨被月聖教召回。”

呂先生撿著要緊的讀了出來,然後看向屠飛鳶,眼中帶著驚異:“屠姑娘,你要找的人,多半是月聖國的聖女。”

“這……”屠飛鳶也不知作何神情。

“月聖國的位置成謎,並不好找。屠姑娘,我勸你不要找了。這樣的人,就連曹掌櫃也不一定找的見。就算找的見,你要付出什麼樣的酬金,你想過嗎?”呂先生合起《異國誌》,小心放回書架,看向屠飛鳶嚴肅地道。

屠飛鳶抿了抿唇,說道:“多謝呂先生給我這些信息。我回去後,把這些說給那人聽。如何決定,由那人來判定吧。”

呂先生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時間不早了,呂先生便做正事去了,屠飛鳶也走到裏麵的桌案旁,開始做賬小結。

一上午很快過去。待到快吃飯時,呂先生走過來說道:“屠姑娘想吃什麼?我去取飯。”

屠飛鳶放下手裏的賬簿,走過去道:“不知曹掌櫃可在輕塵酒樓?我想去找他。”

“屠姑娘找他做什麼?難道屠姑娘還沒放棄找人?”呂先生驚訝地道。

“並不是,還有一件其他事,要請曹掌櫃幫忙。”屠飛鳶說到這裏,笑了一下,“多謝先生關心。這件事卻不難,隻需曹掌櫃動動嘴皮子就可,想來酬金我還付得起。”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你跟我一起走吧。曹掌櫃不一定在,他十分忙的,要看你的運氣了。”

鎖了門,兩人往輕塵酒樓行去。

屠飛鳶還是第一次去輕塵酒樓,從前隻在路過時見到過,並沒有進去仔細看過。這一回跟在呂先生的身後,才發現輕塵酒樓建造得廣闊大氣,雅俗同趣,兼之幹淨爽朗,盆景擺設也都是花了心思的,擱在現代至少也是三星級。

“曹掌櫃在不在?”呂先生抓過一個小夥計問道。

小夥計見是呂先生,便說道:“掌櫃的在樓上見貴客呢。”

“咱們等一等。”呂先生對屠飛鳶道,又對小夥計吩咐了一聲,“一會兒曹掌櫃忙完了,就說我帶著屠姑娘,有事見他。”

“您說,帶著‘屠姑娘’來的?”小夥計打量屠飛鳶幾眼,忽然說道:“曹掌櫃說過,如果是‘屠姑娘’來找他,就立刻報給他。”說罷,恭敬地拱了拱手,“我這就報給掌櫃的去。”

屠飛鳶聽罷,不由得也是驚訝,沒料到有這樣的待遇。

“看來曹掌櫃還真是看重你。”呂先生有些高興,也有些擔憂。

三樓,貴客廂房。

“十萬兩,不能再高了。”金絲楠木圓桌兩邊,分別坐著兩人。

一人大腹便便,拇指套著翠綠的玉扳指,手裏搖著一把折扇,一臉笑眯眯的神情。

另一人身著黑衣,身形頎長,麵孔年輕,約莫二十歲出頭。皮膚蒼白,帶著一絲病容,眉宇間更有一絲倦氣。

曹掌櫃滿臉笑眯眯的神情:“既然勞動華公子親自從京城來,這件事曹某不答應便不厚道了。既然如此,老規矩,三個月後,來取消息。”

“多謝。”華廷玉微微頷首,站起身來,也不多言,抬腳向外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廂房的門被敲響了:“掌櫃的,您曾經提過的那位‘屠姑娘’來了,跟呂先生一起來的,說有事相商。”

“好!”曹掌櫃眼睛一亮,從桌邊站起身來,“哈哈哈,終於把她等到了!”

昨天晚上,有個姓鄭的來打聽消息,曹掌櫃便猜到了。最遲明日,屠飛鳶便要找上門來。

“是什麼人,讓曹掌櫃如此激動?”華廷玉站在門口,等曹掌櫃走過來,便並肩下樓。

曹掌櫃哈哈一笑:“是一個我很欣賞的人,一會兒華公子見了,可不要太驚訝。”

兩人下了樓,往一樓行去。還剩幾層階梯時,曹掌櫃的笑聲便響起來:“屠姑娘呢?在哪裏?快上樓來,我叫一桌好菜,招待你們。”

華廷玉更驚訝了,他長途跋涉從京中來,與曹掌櫃定了十萬兩的交易,也沒見曹掌櫃如此熱情留他吃飯?不由得對那位“屠姑娘”更加好奇起來。

下一刻,一個身影便出現在視野中。黑,胖,土。華廷玉看了一眼,便微微蹙眉,移開目光,去搜尋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身影。

正是晌午時分,大廳裏的客人很多,一片熱鬧喧嘩,不絕於耳。華廷玉移動著視線,尋找那位令曹掌櫃哈哈大笑並做東請吃午飯的“屠姑娘”,然而他審視了一圈,入目所見皆是俗人俗物,並沒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人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