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相爺！”
聲音戛然而止，陷在相王府的暗衛眨眼之間將人拖走，一切像是從未發生一般。
管家深呼一口氣，繼續道，“老爺，蕭氏可不好惹呀。”
柳暮深從位子上起身，一派從容，“蕭氏的人不好惹，老夫又豈是好惹的？”
他盡心盡力輔佐三朝，如今先皇已逝，再沒了顧忌。
他怕什麼？又有什麼好怕的？
除非先皇再生，區區一個蕭氏，他還不放在眼裏。
但就是這個不放在眼裏的蕭氏，此刻竟主動跳了出來，因了新晉出名的蕭氏徒和他撕扯起來。
柳暮深笑意濃厚，“好啊，那老夫那就看一看，蟄伏多年，蕭氏，到底成長到何等程度？”
管家聽得心驚肉跳，有心勸老爺三思，想到先前被拖出去活埋的仆人，到底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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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宮之中，燈火漸明，早早睡下的小皇帝被人吵醒，聽到的卻是蕭氏三郎狀告相王之事。
九五之尊，身披龍袍，長長的發絲還未完全幹透，小皇帝睜著一雙幹淨的眼睛詢問吏部尚書，“外麵什麼動靜？”
陳苛一笑。“蕭氏之所以為蕭氏，是因為它名聲極好。相王名聲也好，但這時候論的是誰更好。”
“那誰更好？”
“自然是蕭氏。”
小皇帝聽得眼睛更亮，“既然蕭氏更厲害，那朕請蕭三郎入宮如何？”
陳苛神色不亂，嗓音透著愉悅，“皇帝此時不該請蕭三郎入宮。”
“為何不該？”身為皇帝，被臣子拒絕，小皇帝卻沒絲毫惱怒，語氣甚至越發溫柔。“愛卿不用顧忌，直言便好。”
“請蕭三郎入宮，皇上給他什麼身份？”
“這還不簡單麽，朕……”
“皇上！這件事不簡單。請蕭三郎入宮，若非帝師之位，蕭氏之人不會動容。”
陳苛的話堅定有力，讓小皇帝有片刻的無措，“這……這該怎麼辦？”
看著陳苛那張精致而又冷硬的臉，小皇帝盡力壓下無措的心神，強裝鎮定，“還請老師指教。”
奸臣陳苛，除了是吏部尚書之外，還是大周帝師。
統掌吏部，又有帝師之名，靠著這兩樣，才能在朝堂上和相王平分秋色。
陳苛是外人所說的奸臣，但在小皇帝心裏，他是解惑的老師。
是君臣，也是師生。
情分超乎眾人所想。
陳苛鬆了一口氣，耐心道，“此時招攬蕭氏，對皇上不利。人的心思意念若是直接顯明，不光外人能看懂，那些人也能看懂。相王，甚至太後。”
小皇帝臉色煞白，“老師教我！”
“皇上想學嗎？”
“想！”
“那就先學會看戲吧。”
“什麼？”
陳苛從容自在的舉杯道，“看蕭氏和相王到底有何動作？看一看天下人的作為，聽一聽，往日從未聽過的聲音。你會發現，精彩，總是在風雨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