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們真的按兵不動?”
客棧內,蕭三郎已經三日不出,初來帝京便引起輿論紛紛,人們等的脖子都酸疼了,也不見他出門找相王理論,這說好的尋公道,怎麼看怎麼怪異。
也因了他是蕭氏子,否則,誰樂意被他消遣?
蕭三郎從筆墨書香裏抬起頭,”不急,這會兒急的應該是相王,咱們不急,急什麼?有什麼好急的?師妹在十裏村過得艱難,我蕭氏徒無緣無故遭了刺殺,咱們不急,急的應該是旁人。世人愚昧,咱們不能欺負人,得給人反應過來的時間,否則,這道理就沒法往下講了。”
小廝聽得懵懵懂懂,“姑娘受了委屈,公子要給她找公道,要讓相王服軟,可一直在客棧呆下去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了?咱們不動,急的就是別人啊。”蕭鶴鳴說的理直氣壯。
“對了,去讓小二上一桌好菜,吃完菜,咱們就該忙了。”
小廝一聽那個‘忙’字,陡然精神起來,“好嘞!”
房間內,剩下蕭鶴鳴和跟隨他而來的幾位讀書人。
蕭氏兒郎從出生起長輩就會送幾位同齡人作為隨從,這隨從說是隨從,卻不幹下人幹的事兒。
說是主仆有點牽強,說是一起坐而論道的半個朋友還差不多。
幾位讀書人能從小被放在蕭三郎身邊,不說讀書的本事,腦筋轉的就比旁人快。
“這字畫……”
蕭鶴鳴小心的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又引起幾人的調笑。
“我就知道,咱們三郎,蔫壞蔫壞的!”
蕭三郎不以為忤,繼續埋首作畫。
他一手筆墨丹青學自蕭行樓,出神入化,到底以假亂真的地步。
曾經無意中流出巴掌大的隨性小作,愣是被人傳了出去,此事引起不大不小的動靜。
也因此,蕭氏人的墨寶不流傳於外。想得到這麼一副字畫,除非是主人自願。
酒足飯飽,蕭三郎眉眼真摯,看向幾人,“走吧,做事的時候到了。”
讀書人珍惜的將字畫捧在懷裏,跟著蕭三郎魚貫而出。
客棧之內,凡是有嘴的都在談論蕭三郎和相王的事兒。
帝京熱鬧層出不窮,按理說,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放在帝京那是不足一提,可誰讓涉事雙方都是名震天下的名人呢?
蕭氏三郎,蕭氏在前,三郎在後,若無蕭氏準允,斷不會上京尋公道。
且還是為了那個剛剛正名的蕭氏徒。
玉痕公子蕭行樓有兩個徒弟,一為蕭鶴鳴,二為身處鄉野的小姑娘封賢。
這事就是因為封小姑娘被人刺殺引起。
刺殺之人,蕭氏篤定是相王授意。
蕭氏從不說假話,所以事情一出,就鬧得沸沸揚揚。
“蕭家三郎都來了三天了,怎麼還不見他們有所動作,急都急死人了!”
“是呀,相王府那邊也是,安靜的像是不知此事。帝京這麼大的熱鬧,滿城皆言此事,相王府裝聾作啞,蕭氏三郎不動如山,真是看不懂了。”
“看不懂就對了,蕭家三郎此次代蕭氏出麵為那封小姑娘討公道,敢上京找上相王,便知不知怕事的。此時不動,不動則已,真要動起來,相王府會如何,這就有看頭了。”
讀書人憧憬蕭氏,自然對蕭三郎多加維護,蕭氏為了門下之徒敢不畏權貴,光是這點,就不知折服了多少讀書人的心。
這才是蕭氏。
哪怕麵對的是相王,那也該理直氣壯!
事是你們做的,錯的是你們,所以蕭氏讓蕭三郎上京,既然來了,就不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