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麼樣?”
蕭鶴鳴想著明媚淡定的小師妹,“很好呀。”
“那公子要不要?”
“將她帶回蕭氏麽?”蕭鶴鳴一笑,“我這個師妹,話不多,但看起來就很有主意啊。”
“有主意是好事啊,回到了蕭氏,才能保證安全不是?“
蕭鶴鳴一頓,看著身邊的隨從,認真道,“話不是這樣說的。”
“那是怎樣?“
“進入蕭氏,成為蕭氏之人,並不是為了安全。蕭家人又不是藏頭露尾之人,先前師父行走天下,花費了近十年的時間才使天下認可蕭氏。作為他的徒弟,怎麼可以貪圖安定就要忘記身上背負的責任?”
想著小師妹一手斷去刺客刀刃的畫麵,誠然,這樣的畫麵也將他嚇了一跳,緊接而來的就是由衷的滿意。
這樣的小師妹,安全什麼的,靠的可不是蕭氏,是她自己啊。
試問,靠別人哪有依靠己身更妥當?
蕭鶴鳴鄭重道,“師妹是不會答應我回到蕭氏的。師父了說了,想要拿到師門任務,就得師妹自己爭氣才行。蕭氏隻是認可了她的身份,至於她要做什麼,有什麼打算,那就是她的事了。”
他將折扇合攏,斬釘截鐵道,“咱們不要管,做好自己要做的就行。”
師妹是第一次以師父愛徒的身份顯露在天下人麵前,他蕭鶴鳴又何嚐不是呢?
唯一的不同是,蕭鶴鳴比之師妹提早接到了師門任務。
而師妹,能不能從師父那拿到師門任務,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當然,師妹對蕭氏高徒這個身份算得上是滿意,但驚喜、激動什麼的,蕭鶴鳴想了又想,這才覺得,或許在旁人眼裏成為蕭氏之人這般重大的喜事,在師妹眼裏,其實也就是一段小插曲。
就好比被刺客襲擊。
想到那三名刺客,蕭鶴鳴沉下臉,“咱們走吧。再不走那位戴公子就要急了。”
戴宗的確急了,這人慢吞吞的和蝸牛似的跟在後麵,再不走快點,天就完全黑下來了。
懂不懂珍惜時間,他還有其他要忙的事兒呢!
想到回去後要寫給親爹的信,戴宗目色沉沉,不管是誰要殺阿賢,他都得盡快將幕後之人抓出來。
那樣阿賢才是安全的。
蕭氏為阿賢正名,不得不認下蕭氏高徒的身份,按理說,他在蕭師父那邊的任務就完成了,哪怕現在回到帝京,隻要自己和帝京那些人說,阿賢,是他朋友!
隻用這一句話,就能洗脫他紈絝之名。
那戴宗改變主意了。
跟著阿賢那麼久,他忽然舍不得離開了。
所以名聲什麼的,誰在意呢?
戴宗吊兒郎當的在那墊著腳,大聲道,“還走不走了?”
蕭鶴鳴從不遠處朝他擺手,戴宗扭過臉去,到底沒說什麼。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什麼,有生之年裏就沒想過,有那麼一天,蕭家三郎會跟在他屁股後麵走。
不僅跟在他後麵,他戴宗,帝京紈絝公子,還朝著人家大吼,而蕭三公子不僅沒惱,反而還一臉歉疚的朝他擺手。
這樣的場景,讓做慣了紈絝被人嘲笑的戴公子有片刻的恍惚,和驕傲。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阿賢啊。
因為他是阿賢的朋友,蕭鶴鳴才會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
所以說,他得保護阿賢。
………………………
夜幕完全落下,帝京的繁華即便在夜裏也是閃著光亮。
陳府,燈火通明。
陳苛坐在軟椅,神色辨不明喜怒。
他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挑過幾張單薄的紙張,那是今晚送來的情報。
上麵有千裏之外一座小村莊的全部信息。
確切的說,是關於一個人的消息。
成俊誠惶誠恐的跪在那,很長時間沒有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