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厲害,能隱忍不發這麼久,一爆發卻給人最為致命的打擊。
現下秋白被遣送回老家,老爺子在國外治病,公司無人管理,也許會有代理人,但總有必須執行人出台的時候。
“你不覺得這樣做會有一丟丟的過分嗎?”蘇曼惴惴不安地詢問,等候的公交車也在這時到站。
扔下硬幣,清脆的響聲伴隨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
他似乎是笑了笑:“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蘇曼不置可否,氣到老爺子他能有什麼好處,再說,那到底也是他親爹,兩人之前的相處不是還挺融洽的嗎?
嘖,她有什麼資格多舌別人家庭。
自己家都如爛泥般扶不上牆。
“你這腦袋瓜本來也裝不下什麼東西,就別再胡思亂想了,答應你的,不會食言。”
答應她什麼了?
蘇曼想問,腦袋被人一壓,直接往人肩膀上靠,微硬的感覺從臉部傳來,薄荷味因距離縮減而更為清晰。
“忘帶暈車藥,睡一會,等到了我再叫你。”
“你知道我暈車?”
“這種事似乎不難知道。”
也對,他調查過她的基本資料。
蘇曼懷著不知什麼味的心情靠著人的肩膀還真睡了過去,等再醒來,腦袋上壓著個重物,剛剛還說到地方叫她的男人眯著眼也睡了過去。
“醒醒,顧顏生醒醒啊……”她叫了兩聲,男人也沒半點動靜。
她心狠,抬手往男人大腿內側一擰。
男人密集的長睫顫了顫,那片燈光打下的陰影也隨波逐流蹁躚,他語帶寒氣道:“想換個大腿抱也不用掐死我,大可以直接和我說,我還是挺民主的。”
蘇曼睜大眼睛道:“我是看你睡太熟才用這招的,你不知道,我剛剛叫了你好幾聲。”
她膽子小得跟芝麻似的,身子往車旁擠,隻差沒把自己從窗戶口拋出去。
“油嘴滑舌,你要拍戲的時候能有這麼活潑,早成為奧斯卡影後。”
屁話,要能成為奧斯卡影後,她可以每天裝瘋賣傻。
劇組所在地是個偏僻地方,公交車並不能直達目的地,還需要步行上近一個小時,蘇曼有點犯怵,顧顏生倒是極為淡定地提著行李箱,順便拖著她往導航目的地走。
盛夏的天,盡管有遮陽傘也沒多大用處。
蘇曼自個走得差點沒一命嗚呼,反觀身邊的男人,那叫一個精神奕奕神清氣爽,他們走在一起,卻像是在過兩個季節。
她知道顧顏生平常養尊處優體力照樣不錯,但從沒想過現在這種情況,他居然幫忙提著她的行李箱,帶著她去劇組拍戲。
就像是仰望的神明突然脫下白袍走下神壇,手上聖瓶裏的聖水揮灑在他腳下,這樣就算了,他還要彎下腰來說:“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
不說想想就美死,反正她心情澎湃無比。
胡思亂想間,兩人已經到了劇組。
顧顏生來之前不搞特殊,一進組就被導演編劇圍繞著帶去臨時搭建的帳篷裏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