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炫耀個包差點沒把有錢掛臉上,恨不得比賽都提著那限量版包上台,還說那是她幸運星,前幾天又換了個誇。”寧彩蝶不以為意道:“追她的人是圈子裏有名的紈絝大少,玩女人跟換衣服似得。”
“不會每追個女人都這麼揮霍無度吧?”毛可樂咋舌,他爸生了他這麼個敗家玩意,不會心肌梗塞嗎?
“沒,有的是女人倒貼上去,還很少看見這種狀況,所以說,邵花花手段了得啊,讓浪子回頭。”寧彩蝶擰了擰眉。
“別看了,我們去吃飯吧,好餓啊。”毛可樂見她眼神不對勁,忙拽著人往外走。
寧彩蝶搖搖頭,表現出異常的堅持:“你先去吃飯吧,我再看會。”
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可要具體說哪兒怪又說不上來,毛可樂不想深究,便捂著肚子道:“舍命陪君子了,你看這麼認真,不如拍個視頻好了。”
“還是不了。”寧彩蝶笑著搖頭。
仔細瞧,還能看見她笑容間的勉強和落寞,就像是小孩被搶走玩具後放聲大哭也沒惹來大人的安慰,委屈使她瞬間安靜。
毛可樂拿了包薯片出來,撐著腦袋道:“你平常不是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嗎,今天怎麼……”
神經專注的姑娘眼神一顫,抓著陽台欄杆的手不自覺用力,直到鈍痛來襲,她才流露出徹底的落寞。
“我和邵美美是再組家庭。”
但她們在這次比賽前,已經三年沒見過了。豆蔻年華時他爸爸牽著個不可一世的小姑娘走到了她有些破爛的家,那小姑娘的母親穿著得體,笑容和藹,摸著她的腦袋叫她小蝶。
小姑娘吭哧鼓起腮幫子,拍掉她母親的手,白皙好看的手推了她一把,然後撒嬌地撲進她母親懷中:“媽媽是我一個人的,不要被窮小鬼給騙走啦。”
婦人和父親都用一種尷尬的表情看著她,仿佛在說,讓著點她吧,她被慣壞了。
寧彩蝶當晚就做了個噩夢,夢到那小姑娘把她爸爸搶走,還在她頭上作威作福。比噩夢更可怕的是,在她夢裏頤指氣使的小姑娘在她醒來時站在她床邊,手裏拿著的剪刀被月光折射得泛起寒光。
而她另外一隻手上還抓著一大把剪下來的頭發,見寧彩蝶醒過來,她震驚地睜大眸,臉上什麼表情都有,唯獨沒後悔。
“你怎麼可以剪我頭發,你瘋了嗎?我要去告訴爸爸,你這個壞……”寧彩蝶伸出手衝過去,妄圖從她手裏奪過剪刀。
她細心嗬護的長發就這麼沒了啊,眼淚不爭氣地湧出來,模糊了視野。
容貌精致的小姑娘猛然湊近她,琉璃般的眸子裏倒映著她此刻受驚過度的臉,壓低的聲音像黃鸝鳥在吟唱,“你說如果你爸爸看見你割傷了我,他會怎麼懲罰你?”
寧彩蝶唇瓣蠕動了一下,手上忽然摸到了涼物,而剛剛還麵色猙獰的小姑娘忽然哀嚎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寧彩蝶要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