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慢慢撫摸上左手的戒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如果兩人血液排斥，那麼生出來正常孩子的機率是？”
她握緊雙拳，很遺憾地說：“1%。”
“這麼低？”
“是的，畢竟這……不過你不用悲觀，現照顧好自己，我看你隻有26歲一切重來還……”醫生的話在我耳邊不斷像咒語一樣徘徊，我預定了流產的日子後就獨自莽打莽撞地離開了會診室。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來到的門口，怎麼走出來的……晴天霹靂啊晴天霹靂啊……這一切來得這麼突然，昨天我還是很幸福的女人，如今孩子不再是正常的孩子，先生不再是正常的先生，我們不再是正常的我們。我們這幾年來的重逢，消除誤會，解除障礙再在一起，終究隻是上天給我們再開了一個玩笑？
聽到後麵有人叫我，回頭看竟然是慕浩。看著他笑著跑向我，我想到一切是是非非我根本不待見他，我正欲離開，隻可惜人已經跑到了我前麵，攔住了我的去路。
“真的是你啊？剛剛護士跟我說，我還以為……沒想到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
“哪裏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說了不用你管！你要沒事，我就先走了。”他攔著我繼續不讓我走想再說什麼，可是我不想聽，在拉扯中剛剛放在口袋裏的預約單子掉了出來。
他彎腰幫我撿起單子看見上麵的一切後，他說：“小星，你？”他視線看到我的肚子，我明白了什麼，連忙躲開。他又說：“為什麼要拿掉他！是不是謝哲於不讓你生！你看吧，他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他說著牽起我的手要說什麼，但是我感覺到他在握住我左手的時候顫抖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視線也停留到了戒指上，他鬆開我的手，後退了一步，自嘲地笑著說：“我真傻，沒想到你願意戴上他的戒指。可是為什麼？”他緊握著單子看著我！
我奪過他手裏的單子，斜眼也不多看他，隻留下“不關你的事！”就走了。他在我離去的位子站了很久很久，隨後麵如死灰的臉色竟逐漸漫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一夜很安靜很安靜，最近謝哲於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總覺得他看著我怪怪的。我問了他也不答，可今夜我沒有太多其他心思。我緊緊抱著已經入睡的他，我一隻手輕輕敷上自己的孩子，淚水慢慢流下來滴進他的睡衣，“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我嘴裏一直在喃喃這兩句，不知道對已經“睡著”的謝哲於說，還是對這個不健康的孩子說，還是對自己說。這樣安寧、幸福的時刻還能堅持到何時？
慢慢，總歸也是一個孕婦我哭著、哭著就帶著淚水睡去了。抱著的人，輕輕用手摸上繆小星的腦袋輕輕說：“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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