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你!”
二人到時,雲姒雪正在雲蓮墨的房間外,來來回回地走,麵上似歡喜又似痛苦,看上去有些猙獰。門前站著奚兮,她一往房內闖,便攔住。
步璃有些不解,見雲姒雪看著她,便說“我叫步璃。”
承諾兌現,雲姒雪突然有些訥訥的,步璃沒再理會她,同繁珀一道走進房間。她沒想到雲蓮墨竟是醒著的。
那人斜靠在榻上,看著她,久久,“你還是不忍我死。”
“不用多費口舌。”
“那你是來看我最後一麵的了。”繁珀見雲蓮墨似有誤解的意思,忙將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他覺的雲蓮墨看自己的眼神冷颼颼的,心裏頓時七上八下,惹禍了!
床前還立著兩人,易柳和一位黑衣冷麵的年輕女子。
“你們這是要交代後事麼?稍候也不遲。還請兩位先讓一下。”步璃的話雖氣人,他們也隻能聽話讓開。
望、聞、切,問便算了。與雪之棩的情況如出一轍,隻沒他的重,若不加緊,想來也苦撐不了多久。但那人除了臉色蒼白,表現的卻如沒事人一般,步璃心中有些不好受。對雲蓮墨腹部的一處新傷,她有點兒疑惑,誰會在這個時候傷他呢?
“你的仇人倒真不少,時機挑得也挺好,隻可惜刺的地方不對,如果是我,我會刺這兒。”步璃指了指他的胸膛。
雲蓮墨沒說話,隻麵色不太好。
“繁珀,拿隻碗。”
她見雲蓮墨張嘴,爾後易柳與那女子走了出去,一個想法閃過腦海,“你知道?”
那人點頭,步璃默然。她劃破手腕,將血滴入繁珀手中的玉碗,“近一個月來,我服了不少毒藥,要看你運氣了。”
白玉碗中,血已大半,步璃停下,對繁珀說罷“他知道怎麼弄”後,便向屋外走去。開門時,頓了一下,爾後,義無反顧。
雲蓮墨竟密音入腦,“雪之棩已知曉你不是小雪。”
步璃以為有一天她會親口告訴他,她不是“她”。不承想,她不知情時,已然發生。但無論如何,她都想求個真相,恨也好,厭惡也罷,隻能由那人親口對她說。
屋外四人見步璃那麼快出來,都有些吃驚,心頓時提起來,莫不是——
“姐姐,他怎麼了?”見步璃不語,雲姒雪徹底崩潰,“都是小雪的錯!我竟然鬼迷心竅!啊,那是他應得的!我討厭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不是我娘!不!你們殺了我吧!我不要再受這種折磨!哈哈哈……,他該死!殺了我!嗚嗚嗚……”
步璃不知雲姒雪在說什麼,隻看她似在號啕大哭,五官擰在一起,不見昔時美麗模樣,到最後竟去奪冷麵女子的佩劍,不知想做什麼,見不成功,便發瘋了一般地跑進夜色中,奚兮也跟了去。
蝕的味道,經她如此一鬧,越發濃鬱。不知雲蓮墨可有采到九焰紫瓏花。
見剩下的二人,欲推門闖入,步璃淡淡道,“他還沒死。”
黑衣女子冷冷看了步璃一眼,抱劍而立,易柳則仍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心思不顯。三人靜等了約摸一柱香的功夫,門終於被從裏麵推開,繁珀向那兩人點點頭,爾後看向步璃。
“不夠?”見那人搖頭後又點頭,步璃明白過來,推門而入。
步璃見雲蓮墨的氣色已好了許多,想不到他找自己還有何事,沉默著不語,等待對方先說話。久久,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欲轉身出去時,腦海中,那人的聲音響起,“雪之棩將九焰紫瓏花采盡了。”
“是嗎?那你應該去找他。”步璃麵上淡淡的,內心卻有一股暖流激蕩而過,很幸福的感覺。隻不知阿棩對的是誰,想想又莫名惆悵,“自作孽,不可活。當初你騙他去萬骷山,可曾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雲蓮墨似早已猜到步璃會如此說,沒有絲毫不悅,隻是麵上越發蒼白,虛汗直沁,“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我要我阿娘,你能做到嗎?”
“求~你!”
步璃以為那人會用言語威脅之時,不料他竟如此說,愣了愣,欲反唇相譏,雲蓮墨卻支撐不住,暈了過去。旁邊的繁珀無奈地看了步璃一眼,忙上前去救治。步璃並沒有幫忙的打算,在房內站了會兒,自覺很多餘,便走了出去。
門外,易柳與那女子仍盡職盡責地守著。她感到好笑,那人當真有那麼大的威力,讓人人對他如此嗎?阿娘是,他們也是。最後,步璃還是將九焰紫瓏花給了易柳,並讓他轉告雲蓮墨:他此生隻能有一妻,姓步,名夭夭,是她步璃的阿娘。
看來,此地並不適合我呢。如此,那便走吧。步璃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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