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伏恩,本將給你一千步卒,給我壓製住宇文憲!”段韶抬頭看了看天色,未到午時,時間還早!
“諾!”賀拔伏恩領著一千步卒同樣以箭矢陣衝向宇文憲,抽出宿鐵刀,猛然砍向宇文憲,宇文憲揮劍格擋,耀眼的火花在空中並發出來!
兵器淩空碰撞之後,但見賀拔伏恩的宿鐵刀架在宇文憲的劍刃上,身體後轉,刀身隨著賀拔伏恩劃出一個弧線,劈向宇文憲身後,猝不及防之下,宇文憲背身迎擊力道不足,沒能接住賀拔伏恩的翻身一擊,長劍被震落在地!
宇文憲卻沒有認輸之意,劈手奪過身邊將士的長刀,與賀拔伏恩在站一起!
他的武藝倒不是不如賀拔伏恩,隻是他已戰了半個時辰,身體有些力竭,以致在一個回合被震落兵器!
但以他一想傲氣的性格,豈會逃走!
宇文憲不想跑,但達奚武卻不敢將他再留在戰場上,宇文憲不但是大周宗室,還深得宇文護信任,可不能讓他出了意外!
提刀衝入戰陣,提宇文憲擋住賀拔伏恩的一擊,對著宇文憲道:“齊國公先下去休息吧,這裏有本將應付!”
“不必了!”宇文憲揮刀再上。
“齊國公,作戰並看得不是個人武力,隻要打敗齊軍才是勝利,何必爭個人長短!”
“那這裏就交給鄭國公,本將後麵壓陣!”
戰陣的殘酷性有時小戰場反而大戰場體現更加顯著,半天多的時間,山峰已被來回爭奪四五次,這個隻能容納兩千人的戰場,死掉的人數已經大於六千人,幾乎在戰場的每一處都綻放過一次生命之花,最後用滿腔熱血滋養了大地!
“後軍變前軍,全軍有序撤退!”段韶第一個下達了撤退的將令,身後的軍隊開始緩緩退下大和穀!
“殺!”宇文憲一聲令下,三萬府兵越戰越勇,隨著齊軍撤退路線一步步逼近!
達奚武登上山頂望了一眼齊軍,想要阻止宇文憲,他總覺著段韶撤退的有些可疑,卻說不出來問題在哪裏!
“齊國公,恐有詐!”達奚武提醒道。
“不會,段韶一萬晉陽軍已經戰死三千,大軍損失三層已是重創,段韶撤退也是應有之理!”
“斛律光還有三萬晉陽軍未動!”達奚武再次提醒道。
“鄭國公多慮了,大和穀一眼就能望盡,斛律光若是有埋伏我們豈能看不到,再說此戰的確是我軍將士帶多了,大和穀狹窄,一萬人即可,段韶、斛律光都是百戰名將,或許提前知曉了!”
達奚武還是不放心,一直有一股不詳的念頭縈繞心頭,看到空中回巢的鳥兒,達奚武豁然開朗,晉陽軍為天下強軍,相互之間配合嚴密,尤其善於平原大規模作戰,段韶怎麼會避長就短,與他們在山頂作戰,原以為段韶要想推延時間,防止他們支援尉遲迥部,現在這一切都是段韶的詭計!
段韶實在拖延時間,但絕不是為了阻攔他們支援尉遲迥,甚至有可能殺向尉遲迥的騎兵是佯攻!
段韶真正想要的是殲滅這五萬府兵!
鳥倦飛而知還,可山上的這三萬府兵卻半天多滴水未進,而且苦戰一日早就筋疲力盡,表現出的氣勢如虹不過是表象,一旦這股氣泄了,就是待宰的羔羊!
達奚武望了一眼大和穀不禁感到絕望,三萬大軍都上了山穀,大軍的退路徹底都被封死了,在這種高山深澗中,逃跑簡直是個笑話,一步踩錯就是死路一條!
“傳本將軍令,全軍撤退,讓庸國公從穀底偷襲齊軍大營!”達奚武盡量將能想到的計策都用上,祈望王雄的偷襲能讓將逼得斛律光不敢出兵,但也知道這隻是奢望!
果然,在大和穀的周軍越過山峰,一萬裝備齊全,精神飽滿的齊軍衝出大營,與周軍戰在一起,剛開始周軍遇到齊軍還能堅持片刻,可時間一久,體力上的差距就體現出,饑腸轆轆且疲憊不堪的周軍豈是酒足飯飽的齊軍的對手!
“建功立業就在此時!”也不知誰高呼一聲,齊軍更加勢不可擋,猶如摧枯拉巧般橫掃了營寨前周軍,如狼似虎的向大和穀進攻!
無奈,宇文憲隻得帶領周軍後側,可越是撤的快,死傷越多,狹窄的小道容不得都少齊軍登山,反倒是投墜溪穀而死周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