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開始(1)(2 / 2)

要知道我在十四歲之前沒有一個毛絨玩具,記憶中最深的是兒時的一把玩具槍,我曾拿著它拍照,頭發被理得很短。這導致很多人都把我認作男孩子,我想或許是他們有意的將我當男孩子養。可是很遺憾,我從小便是個過於安靜乖巧的女孩子,這一生注定是個女孩子。弟弟與我相反,他長得又白又嫩,一副女孩子的恬靜樣子,我將這歸功於我當時的那句妹妹,不然他怎麼可能這麼漂亮。也正因為這個帶把的“女孩子”,他擁有了所有人的縱容,以至於一歲多了還沒有完全斷奶。而我六個月時就已經安靜的接受了沒有母乳吃的事實。

隨著弟弟的出生,小叔嬸子的爭吵愈演愈烈,最後竟演變成了家暴。嬸子哭著抱著弟弟要回娘家。在奶奶多次訓斥小叔無果的情況下,嬸子的哥哥們衝出來將小叔教訓了一頓,然後……風平浪靜。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波瀾不驚未必水波不興,平靜醞釀著的不是消殞便是爆發,而不論哪一種,都代表著抗爭和改變,有時還意味著破壞。他們破壞了的,遠比得到的多得多,可是他們怎麼會在乎呢?畢竟受到傷害了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們。

利刃割破柚子的表皮,寂靜無聲,厚而柔軟的皮隱匿了呻吟,就像大多數歌曲的前奏,舒緩而富有深入的力量。它不斷的向下滑動,在原本完滿的黃澄澄的果皮上留下一道深邃的痕跡,持刀的人很興奮,因為不久就可以見到果肉。誰會在意柚子完整與否,那些甘甜吸引著刀子,太過老實的果皮又怎麼阻擋的了無窮無盡的貪婪欲望。

這一天是周日,我像以往一樣翹首盼望著爸媽的到來。是的,我跟著爺爺奶奶生活,一周才能見到他們一麵。於是雀躍自不必言說。

等待總是百無聊賴的,我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聞著在校門口買的五毛錢一小瓶的可以掛在脖子上的香水,香水的出口很像風油精的瓶口,大小也和它差不多。瓶子是磨砂的玻璃,很漂亮。我很喜歡那個味道,因為香味很快會散去,所以用的很快,但那時候的我還是可以比較恣意的擁有這些小小的玩物的。所以一瓶一瓶,幾乎要把每一種都試一遍,卻終於還是沒有做到。

人已經到的差不多,舅爺奶,姑媽姑父表姐,大大大媽,小叔嬸子,可是我爸媽還是沒有來。我在自己房間的窗口張望著,從這裏可以看到他們的來路。

窗口的左邊可以看到一座假山,假山前有一尊石猴。放西遊記的那會兒子,我以為那尊石猴就是孫悟空,我看著看著悲從中來,然後淚珠就忍不住的霹靂巴拉。舅爺見我不對勁就進來問我怎麼回事?我哭著說道:孫悟空要五百年才能出來,好可憐啊!

不知是舅爺沒聽懂我說什麼,還是他對我太過無語,總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