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遠一覺醒來,天以大亮,他馬上收好行李送到工棚的床上,回來準備做早飯,
“黃遠,別做了,洗漱一下,等一會咱們出去吃,還到上次我們倆吃過的那個小魚館,我已經打電話和老板娘說好了,”回回在臥室說道。
“不了,回回姐,你和紅梅去吧,我在家收拾收拾,昨晚剩的就夠我吃幾天的了,”黃遠在廚房一邊掏爐灰一邊推辭道。
“你把爐子生好就行了,紅梅已經走了,回去上班了,你工作的事,我求她幫你問問,她在石油認識的人多,路子野著呢,”回回在臥室裏繼續說道。“我看那有她的幫忙呀,工作的事興許還有點希望,”
“謝謝你呀回回姐,不論辦的咋樣,我都會報答你們的,”黃遠感激的答道,
“就你呀,拿什麽報答,靠打工嗎?”回回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黃遠,我先出去辦點事情,你收拾好了,就直接去飯店吧,我在那等你,走時別忘了鎖好門,”回回交代完走了,
黃遠一個人在家,打掃完廚房,臥室客廳統統的打掃一遍,物品擺放整齊,大半個上午過去了,黃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的思索著,思索著,
“來了,回回姐,今天又和誰吃呀?”飯店老板娘和回回打著招呼。
“沒誰,你認識的,就上回和我一起的黃遠,”回回答道。
“不都停工了嗎?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他是遼西的,他怎麼沒回家呀?你看這江麵上一停工,我這小店就沒幾個人了,我正好閑著沒事,一會我陪你們喝酒,”老板娘說道,
“他沒家,留在我這看沙場和幹點雜貨,”回回答道。老板娘和回回處得像親姐妹一樣,她們早已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
“回回姐,你自己到後廚看看,喜歡吃啥隨便點,叫後廚馬上做,”老板娘繼續說道。
回回點完了菜,和老板娘坐在單間裏聊了起來,“回回姐,你到底是咋想的?我看你對那個黃遠指定有點意思,”老板娘關心的問道,
回回笑笑沒有回答。“你到底是咋想的?不妨和我說說,我也好幫你拿拿主意呀,你是玩玩就拉倒呀,還是真的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賭在那個小子的身上?咱們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嗎,心眼賊實惠,別到最後沒玩著人家,讓人家給玩了,最後弄得人財兩空,到那時我看你咋辦?就是跳江都晚了”,
“妹子,既然你說到這個事了,咱們姐妹這麽多年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家的那點破事你也都知道,我和薑有道離婚的事,在咱這小地方弄得沸沸揚揚的,你說我還能跟誰吧,不找吧,不是那麽回事,找吧,始終沒遇到合適的,說來也巧,我和黃遠有種一見鍾情的感覺,特別是他的那眼神,每一次我一看見他的目光,就有一種無名的衝動,從他來的第一天起,我就偷偷的觀察,從側麵了解,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他,離不開他,有一種zhan有的yu望”。
回回把黃遠來北大荒的經過,黃遠對小玉的思念和祝福以及黃遠的癡情,一五一十的向老板娘講述了一遍。“一會他來吃飯的時候,咱倆再和他嘮嘮,看看他是怎麼想的,”回回和老板娘說道。
黃遠沿著江邊,迎著寒風遝遝地走著,他抬頭向荒原遠方望去,看見隨風飄動的發黃的野草,不由得想起了白居易的《賦得古原草送別》的詩句,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離別情。
是呀,荒原上的野草秋枯春榮,歲歲循環,寒冬凍不死他,野火燒不盡它。隻要有根在,春風一吹,野草就表現出了它的頑強的生命力。他又想到了清代著名書畫家鄭燮的一首寓意深刻的題畫詩,《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
黃遠想著這兩首詩的深刻寓意來到了飯店,
“快來,啊遠,昨天紅梅在,我看你根本就沒吃啥東西,今天,姐給你補上,回回邊說邊把酒都倒滿了,
“別客氣,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從回回姐那得知了你的一些情況,對你也算是了解了,今天就是喝酒,辛苦一年了,我們好好瘋他一回。”飯店老板娘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