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筱四歲的時候,還不叫蘇雨筱,而是叫蘇春花。
有一次晚上乘涼,坐著的椅子突然擦出了火花,正好點著了身後的稻草杆。幸好當時左鄰右舍的人都在一起乘涼聊天,火勢很快就得到控製,沒有什麼人員傷亡。
但是這火來得莫名其妙,大人們覺得這牽扯到了玄之又玄的層麵上。
反正,有無法解釋的事情,就問老太公就是了。
老太公看了她的八字,發現她命裏火旺,缺水,建議給她改帶水的名字,再認一個水命的長輩做爸爸。
蘇父說她出生的時候,原本的瓢盆大雨突然變小了,很快就變成了大晴天,於是就說叫蘇雨小。老太公覺得這名字太直白,就把小字改成了筱。
所以,她還得感謝那一場莫名其妙的火,讓她放棄了蘇春花如此清新脫俗的名字。
認了水命的爸爸之後,她就不能再喊親生父親為爸爸,改口喊阿爹。
小字雖然改成了筱,但是蘇父蘇母卻還是堅持喊她小小。
而認了爸爸之後,那種莫名其妙的火也沒再出現了,蘇雨筱後來懷疑那可能是哪位伯父的煙蒂沒熄滅引起的。
結果把帽子扣在了她頭上,讓她不能喊親生父親爸爸。
不過,水命的爸爸倒是因為多了她這個火旺的女兒,從倒黴蛋變成了命運的寵兒,做什麼都順利,七八年之後就成了村裏的首富,最後還在城裏買了房子。
當年蘇父生病的時候,這位爸爸也分好幾次資助過他們家,林林總總加起來不下一萬塊錢。
後來蘇母省吃儉用加上到處打零工存了錢要還,這位爸爸也沒要,反而說要出錢送她上大學。
……
蘇雨筱的爸爸很快就從家裏趕過來守著她,手上的泥都沒來得及洗,卻還給她帶了一筒子芝麻餅。
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重生之後,爸爸是不是傷透了心。
有蘇雨筱的爸爸坐鎮,蘇母總算安心了一些,開始跟爸爸聊一些生活上的瑣事。
什麼你家田裏水夠不夠,農藥打了沒,雜草除了沒……
蘇雨筱窩在自己的地盤上吃著地道的芝麻餅,還是很惦記那一小桶螃蟹。
畢竟是經曆過一些風浪的人,不可能因為一個似是而非的身影就忘了吃的。
“媽,我想吃螃蟹,春麗說她今晚吃炸泥鰍,我想吃炸螃蟹。”
蘇雨筱這麼一說,蘇母立刻就動了起來,同時也禁不住心酸抹淚。
怎麼就遇上這種事兒了呢。
蘇父將老太公請來的時候,蘇母的菜正好端上了桌。
裹著一層薄薄澱粉的小螃蟹炸得酥脆,雖沒什麼肉,但是很香。配了一碟薑蒜醋汁兒,吃一隻酸辣適口。
蘇雨筱很懷疑自己之所以對吃的那麼執著,完全是因為蘇母總是能把很平常的食材做得異常美味兒,以至於在蘇母去世之後,她把空閑時間都花在了搜尋美食上。
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
蔥爆鱔片,將黃鱔開肚掏出內髒之後拍扁,直接把黃鱔的脊柱拍碎,吃的時候連骨頭都不用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