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妥當,午飯也是準備好了,心中有心事的徐耀宗,也沒勸沈越喝酒,兩人匆匆吃了飯,沈越告辭離去,到定海縣找徐耀宗親家馮震。
徐耀宗則是尋了丁香,說了張家看上沈越,想跟沈家結親之事。
“此事莫不是那小子想盡快成親,把徐家綁在沈家船上故意說出來的?”丁香皺眉懷疑,張家好歹是官宦人家,怎可能如此,沒找媒婆,由張善祿親自上門說。
徐耀宗苦笑著搖頭,“夫人呐,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小子故意編造,對他有何好處?張家分明是看著了這小子的潛力。”
“張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張培舉是朝廷正二品的戶部尚書!”丁香白了自己相公一眼。
此事她覺得完全可能是沈越為綁定徐家使的手段,之前她往張家上門的時間多,秦玉蓮一直都在準備讓兩孩子盡快成親。
現在徐家要觀察,拖著時間,對方或許發現了什麼。
“張培舉是朝廷正二品官員沒錯。可張善祿不是張培舉的親兒子!即使張善祿,在他們這一支,也不過三房,遇著好人家,會不同意?何況他是商人,商人逐利。”這事情,徐耀宗覺得自己比丁香看得明白。
他不是朝廷高層,看人眼光沒宦海沉浮數十年的老家夥準,但也清楚,後人婚姻,對於整個家族關係都大。
官位越高的人,對於家族後人婚姻越重視,不是為了讓後人過得更好,而是利用後人的聯姻來為事業帶來助力。
張家女孩本身就少,卻讓張善祿閨女嫁給沈越這樣一個沒有功名的商人後人,本就透露著古怪。
“所以,這事情真不是那小子騙咱們?”
“若他真想成親,以嬌兒的性格,兩人生米做成了熟飯,急的是誰?”徐耀宗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來考慮問題。“當年你父母不同意,咱們不也是生米做成熟飯……”
聽到這話,丁香白了徐耀宗一眼,“你個老不羞,說正事兒呢!”
徐耀宗尷尬地笑了笑,他這樣一說,丁香倒也明白了。
當即道,“我這就去沈家打探打探,既然沈越小子說張善祿當著秦玉蓮提出來的,從秦玉蓮那裏,應該能夠探聽到一些口風。”
丁香隨即吩咐管家備上轎子,帶了點點心便往徐家而去。
現如今,沈家的到來,給整個龍山所帶來了活力。
所有家庭在沈家借的錢糧都能支撐一段時間,匠戶早就開工,沒入選沈越民壯的軍戶,不是婦女幫著沈家縫衣納鞋底,便是年輕人到了軍匠所幫工,或者幫著沈家修建公棚,工錢不菲,一日三十文。
孩子吃飽,也變得更有活力,滿大街的撒歡玩鬧。
碼頭邊將要成為沈家捕鯨的重要後續加工區域,捕撈的鯨,要在碼頭提煉鯨油,鯨肉幹也得加工出來,就連內髒等,也需要用來加工成飼料或肥料等物。
丁香每次走在不寬的街道上,都能發現沈家到來對於龍山所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