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誠心賠罪!”沈越是認真的,可張家人不認為他是誠心賠罪。
剛在人家家裏對小姐出言不遜,年前還伸了祿山之爪,教人如何相信。
“張老爺,小子此番前來,確實為之前口無遮攔道歉賠罪……另外,有要事跟張老爺相商。”沈越清楚,張善祿沒有發火,張家家丁也不動手,是因為張家名聲。
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
而不是原諒了他。
那事情,豈能弄得世人皆知?
“老爺,不如先讓他進府。這小子敢再來,必然有所依仗,斷然不能讓背後人得逞,免得給三老太爺帶來麻煩。”老仆也是皺著眉頭。“萬事從長計議。”
沈家這小子跟潑皮沒差別,現如今,沈家敗了,想要以此拉著張家陪葬。
事情之後再收拾,免得落人口實。
“既然有事,進去談!”張善祿饒是快炸了,也無奈,人言可畏。強忍著請沈越進府。
沈越大喜,起身摘下背上荊條丟一邊,潔白如玉的背上,早已鮮血淋漓,張家容易再談,苦肉計也沒白用。
讓提著東西的沈七跟著,外麵看熱鬧的人群卻沒散開。
定海縣城不大,難得遇到這樣的熱鬧。
距吃飯還有一陣,索性就等沈家少爺出來——看他究竟是橫著被抬出來還是豎著走出來。
“我張家數十年來,無人敢如此撒野!”再次回到花廳,張善祿黑著臉從鼻孔哼出此話,咬牙切齒地如同要用眼神殺死沈越。
“張老爺,小子孟浪,之前春風樓受傷,得了失魂症,很多事情不記得,小子那話,真是無心之舉……”沈越見張善祿臉色又急劇變化,忙打住,轉而進入正題,“今日小子前來,是有一樁大買賣想跟張家合作,每年至少數十萬兩進賬,完全可解決張家海貿失去的財源!”
張善祿聽沈越再說之前的事情,怒火湧出來,不等動手,聽沈越說大買賣,便沉沒不做聲,聽他有何言辭。
能單獨支撐整個張家生意,自然不是沒普通人。
遇到沈越,他失了大家族負責人的氣度,皆因跟閨女有關。
目前,張家財源枯竭,斷了海貿來源,商鋪帶來的銀子,無法支撐張家運作,更不要說三老太爺在朝中需要銀子運作。
見張善祿盯著自己不說話,依然黑著臉色,沈越更是放心。
也不如同之前那般拿捏,繼續道,“聽說貴府三老太爺即將入閣。新皇登基後,閹黨被滅,東林黨勢大。萬曆朝浙黨首領方從哲大學士獨相七年,打壓東林黨,現如今朝廷再次扶持其他黨派來壓製東林黨,浙黨首當其衝,作為浙黨魁首,張三太爺自然處於風口浪尖……”
沈越知道,要想讓張善祿完全消氣根本不可能。
隻能讓張家看到,跟自己合作給張家帶來的好處,最讓張家在意的便是朝中局勢。
朝廷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他了解大明朝末期的黨爭厲害。
“而我手中的生意,無需出海,每年至少能給張家帶來數十萬兩銀子!”沈越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