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張家不敢大庭廣眾下打死他?如此欺人!”一邊咆哮,張善祿一邊衝入書房,提劍而出。
張府大門口,沈越光著上半身,背上斜背著手臂粗的一束荊條,荊條的刺,已然刺破皮膚,鮮血流滿的滿背,單膝著地跪在張府門口青石台階前。地麵滾燙,不多時,他著地的膝蓋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周圍聚集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對著沈越跟張府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誰呀,跪在張府前麵幹甚?難道想求張家?”
“負荊請罪啊,這都不懂!一定是這小子幹了什麼對不起張家的事情……”
“那好像是沈家公子……”
“哪個沈家公子?”
“出海未歸的沈得富家公子,沈家不是用所有地償還了張家債務?莫不成張家不滿足,逼得沈家走投無路,沈公子才出此下策?”
“唉,大戶人家,都是貪得無厭……”
各種議論聲,紛紛傳入沈越耳中,他也詫異這些人的想象力跟腦洞。
自己不過為了修複跟張家之間關係,本尊幹了那樣的破事兒沒被張家打死,現如今自己剛欺負了別人又上門不得不采取如此方式,周圍人卻如此議論。
張家現在最是在意名聲,若是門口打死自己,哪怕錯在自己,周圍的人也不會相信張家單方麵說辭,弱勢群體,在任何時候都站優勢。
“張老爺要殺人啦……”張善祿剛提劍衝到門口,躲在人群中的沈七就扯著嗓子驚恐地叫了起來。
把個張善祿氣得差點吐血。
滿臉怒容衝出來,確實想砍了沈越這欺人太甚的小子,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沒臉沒皮地上張家鬧騰,尤其是非禮張家小姐。
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外麵議論,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張家哪裏有他們說的那般過分?
被人群的議論聲氣得渾身顫抖,卻無法動手!
“老爺,使不得!街坊鄰裏都看著,一旦動手,咱家名聲……”現如今張家處於非常重要的十字路口,前麵圍觀的人,肯定有敵人派來的。
“沈家小兒,你真當我張家無人,一而再地欺上門來?”張善祿壓抑著怒火,嗆地一聲抽出劍,指著沈越,黑著臉從牙縫擠出此話。
周圍人群瞬間炸了。
沒有人相信張善祿的話,沈家是弱者,怎麼會欺上門?
誰欺了誰,大家都清楚,定海縣城,富戶沒落,自然是大家茶餘飯後最大話題。
沈越見張善祿不動手,心中鬆了口氣,張家在意名聲,自己這一把,也沒賭輸。
對張善祿拱手抱拳,大聲道:“張老爺息怒,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行事孟浪,多有得罪,特來負荊請罪。請張老爺大人大量,原諒小子荒唐言行……”
沈越的話,讓張善祿臉色更是難堪。
此言行分明是指張家仗勢欺負了他,什麼不知天高地厚,行事孟浪!
周圍人沒有議論,張善祿卻能從他們的表情上知道他們心中所想。
張家到處都是敵人,絲毫不能發作。
“你究竟想要如何?”張善祿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