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因為當時嚴大人在院內觀景,小的沒辦法靠近,所以不知道淩大人當時說了什麼。而且,後來諜情司曹指揮使帶人闖進來把梁文道帶走了。”捕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康久全臉色大變,低聲喝道:“什麼!還有這等事?那淩大人和嚴大人沒有阻攔嗎?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捕頭垂首羞愧地說道:“大人,當時淩大人和嚴大人與曹指揮使吵了起來,然後曹指揮使讓人把二位大人圍了起來。小的想帶人衝過去的,可是二位大人始終沒有叫小的們。所以最後曹指揮使就將梁文道帶走了。”
康久全沉吟起來,揮手讓捕頭退下。他坐在轎內閉目沉思起來,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透著怪異。淩清秋與那曹文炳勢同水火,這次竟然沒有多加阻攔,真是咄咄怪事!難道他就不怕梁文道在詔獄內被屈打成招?抑或是真的怕了諜情司。接著,他又把這種無稽的想法拋出腦外。現在看來,這件事遠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得多,就連他也小心翼翼的,不敢行差就錯。
詔獄內依舊是陰森一片,犯人們的哀嚎聲、呻吟聲、發瘋叫喊聲將之渲染得如同鬼蜮。牢頭拿著皮鞭抽著牢裏的犯人,喝罵道:“給老子老實點,否則讓你們在再嚐一頓彈琵琶。嘎嘎嘎……”
聽了牢頭的怒喝,犯人們登時老實起來,身體不住地朝牆邊縮,不再鬧嚷。但凡進了詔獄的,沒有幾個沒嚐過“彈琵琶”的,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加上刷洗、抽腸、斷椎……聞之令人喪膽。
曹文炳依舊坐在上次的位置上,看著被綁在架子上的梁文道,,神情恬淡地吃了一口從醉仙樓裏帶來的酒菜,說道:“開始吧,正好用來給本官佐酒。還有,別弄得都是血糊糊的,倒胃口。”
“是!”司徒雷嘴角微微翹了翹,反而讓臉上的傷疤更加猙獰起來。他吩咐道:“既然來的是個官爺,那就先試試‘步步紅蓮’,再試試‘加官進爵’吧。”
獄卒聞言把梁文道吊起來,然後拿過一把鐵蒺藜灑在他的腳下,然後猛地一鬆繩子。
“啊!啊!”梁文道腳下鮮血直流,痛得眼睛直往外凸。連續幾下之後,腳底幾無一塊好肉。旁邊的曹文炳看得津津有味、麵露笑意,不停地吃菜喝酒。
過了一會兒,昏迷過去的梁文道被用冷水潑醒,四肢和頭部都被綁在一張鐵床上。梁文道的雙腳依舊留著血,鐵蒺藜已經紮進了腳底的骨頭中。
這時兩個獄卒走過來,一人手中端著水,一個手中拿著一遝高麗紙,開口說道:“梁大人,來試試這個‘加官進爵’吧。你肯定會喜歡的,嘿嘿嘿……”說完,一名獄卒將一張高麗紙貼在梁文道的臉上,然後另一名獄卒則口中含水噴吐浸濕紙。
“嗚嗚,嗚嗚……”梁文道感覺到呼吸困難,開始不停地掙紮,可是怎麼也無法掙脫。
“嘿嘿嘿……”兩名獄卒周而複始地重複著動作。過了一會兒,梁文道的身體已經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