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的時候,薛平川才打著哈欠推開房門。“娘的,這一覺睡得真是舒坦,比在百花樓裏還爽快。”他抬頭看了看日頭,刺目的日光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到房門口有人站著以為是值守的校尉,笑著罵道:“都他娘的這個時候,怎麼不把老子叫起來?還有,許安平回來了嗎?”
那人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大人,許安平回來了。”
“哈哈哈,許老弟,你什麼時候這麼風趣了?”薛平川大笑著拍了拍薛平川的肩膀,接著齜牙咧嘴起來,然後捂住了受傷的胳膊。
“大人,我去給你找個郎中吧。”
“沒事兒,就和蚊子盯了一下差不多,晚上吃兩個大肘子就補回來了。”調笑完,薛平川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大臉,這才又問道:“對了,找到徐小虎了嗎?”
“已經帶回來了,關在旁邊的柴房裏。李恒在看守著。”
“李恒啊!嘿嘿嘿……”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許安平,然後說道:“走,去看看吧,希望沒打攪了那小子的好事。直娘賊,不知道徐德利為什麼賣了老子,睡覺都不踏實。”
許安平推開柴房們,正看到徐小虎依舊被鐵鏈鎖著,衣衫破碎、雙目無神、臉上布滿淚痕的趴在泥地上,指甲裏還塞滿泥土,腳上的鞋子也被踢掉了。雖然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他還是麵無表情。
斜坐在旁邊凳子上李恒敞著懷、腰帶半鬆,正在懶洋洋地剔著牙,看見許安平和薛平川進來了,忙不迭地站起來陪著笑臉說道:“大人,您來了啊?快來這裏坐。”說著還躬身用袖子擦了擦凳子。
薛平川站在遠處動都不動,斥了一句,“滾你娘的蛋!老子寧願站著,也不坐髒了吧唧的凳子。”
李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敢搭腔。看到徐小虎趴在地上將頭扭向裏麵,過去就是一通踹:“你這賊廝鳥,還不過來叩見大人?大人來見你,是你的福氣。要是老子的話,直接一刀剁了你。”
徐小虎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血,隻是蜷縮著身體,一聲不吭,偶爾泛起身色彩的眼神也充滿了恨意。
“行了,給老子滾一邊去!”薛平川揮手止住李恒的毆打,然後接著說道:“去把徐德利和他婆娘一起帶過來吧。”
李恒停住腳,吐了口唾沫有些恨恨地說道:“呸,算你小子走運!要不是大人心善,老子直接送你和你死鬼爹娘一起去見閻王。”
薛平川看著地上的徐小虎,沒有一絲同情。
過了一會兒,李恒和其他兩個校尉將奄奄一息、滿身傷痕的徐德利和他婆娘一起押了過來。
“兒啊!你受苦了,爹沒有保護好你啊!”徐德利老淚縱橫,臉色一會兒青白,一會兒紫紅,一會兒灰暗,可怖至極。一家人抱著哭成一團。
徐德利轉身剛想抱著薛平川的大腿哀求放過自己的兒子,就被李恒一腳踹翻在地。他想翻身爬起,又被李恒連踹幾腳,嘴裏不斷吐出顏色暗紅的血,顯然內髒受創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