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因為受傷,一連兩天都借口衙門事情較多沒有回家。現在葉南卿遇刺案件已經有了眉目,後麵的事情變成了高層之間的爾虞我詐,和他倒是沒什麼關係了。於是,這天下午他吊著胳膊,裝作受傷輕微的樣子,搖頭歎氣準備回家。他是最怕易蓮兒的眼淚,可躲得了三兩天終歸還是躲不掉,隻能硬著頭皮朝家裏走。到了自家門口,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笑意,敲響了大門。
“誰啊?是安平哥哥嗎?”易蓮兒輕柔的聲音從院內傳了出來,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蓮兒,是我。衙門的事情今天忙完了。”
易蓮兒打開門,露出滿是驚喜的俏臉,接著她看到許安平胳膊受了傷,美目中馬上霧氣升騰,開始蘊著眼淚。她連忙過來扶著許安平的胳膊,急切得有些抽泣地說道:“安平哥哥,你怎麼受傷了啊?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嚴重?”
許安平用力拍了拍受傷的胳膊,若無其事地說道:“蓮兒放心,我昨天在街上巡視抓了個扒手。那個小賊不肯乖乖束手,竟然敢掏出匕首朝著我比劃,我也是因為一時大意才著了他的道,胳膊上被劃了個小口子。其實根本不疼的,過幾天就好了。我那個上官非要小題大做,讓郎中給我包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還挺嚇人的。哈哈哈……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說著他還抬起來揮了揮受傷的胳膊,雖然覺得很痛,但還是強忍著。
易蓮兒也不答話,扶著許安平進了房間。正好鄧小可和環兒在準備吃飯,都轉臉看著許安平的胳膊。環兒嘴裏完全藏不住話,開口就擔心地問道:“姑爺,你怎麼受傷了?看著好嚴重哦,會不會留下什麼殘疾?你要是以後胳膊不能動了,嗯,環兒可以喂飯給你吃的。”說到後麵語氣竟然還有些為難,好像是許安平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鄧小可低聲喝了一句,“閉上你的烏鴉嘴!再亂說話以後就別吃東西了。”一向喜歡和許安平拌嘴的鄧小可,這次也罕見的沒有說什麼。易蓮兒扶著許安平坐下,一邊給許安平喂飯,一邊悄悄抹著眼淚。
許安平看到易蓮兒的樣子,頓時覺得一陣頭大。他也不敢拒絕,生怕易蓮兒哭得更厲害。過了一會兒,他才有些弱弱地問道:“蓮兒,我傷的是左手,右手還好好的,可以自己吃飯的。”
易蓮兒還是不說話,一口又一口地給許安平喂著飯。許安平無奈,也隻能一口又一口地消受著美人恩。
這段飯吃起來很是沉默,完全不像之前那般熱鬧。等到吃完飯,易蓮兒把許安平送回房間休息,重新回來收拾碗筷。
許安平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他知道易蓮兒內心的情意,也知道自己受傷會讓她很難過,可事到臨頭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了。許安平從床上坐起來說道:“蓮兒,是你吧?進來吧,門沒關。”
易蓮兒進入房間,站在床前低著小腦袋揉著自己的衣角,什麼話也不說。她的一頭青絲披散下來遮住半張俏臉,在橘黃色的油燈下竟然有了以前所沒有的媚意。
許安平心裏跳動了一下,嗬嗬笑著問道:“蓮兒,找我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早點去睡吧,明天我還要早起上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