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承用手指輕輕敲著書桌,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最近你替我打聽一件事,都察院禦史李奇最近和哪些人有接觸。”
“好,小人這幾天就會去盯著他。”
“那就先這樣,你回去吧。以後沒有必要,不要輕易到我府上來。”說完孫永承不再言語,關上了窗戶。過了片刻,他又重新推開窗戶朝外麵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再次關上窗戶,然後吹熄蠟燭朝臥室走去。
這時許安平才從走廊柱子不遠處的樹後露出身子,他看到了剛才孫永承的動作,驗證了心中所想。稍微想了一下,他就疾步離開後院,翻身出了宅子。
半個時辰後,許安平重新回到自己的院落,房間內幾女依舊睡得安穩,就連環兒都沉沉睡去。他悄然回到自己的房間,閉目沉思起來。顯然,孫永承和自己一樣都沒有放心對方,而是抱著相互利用、相互顧忌的心態。正是因為這種情況,他暗暗下定決心:還是先摸清孫永承事先安插的釘子和路數,如果情況有變就毫不猶豫地將其除掉。想到這裏,他也不再彷徨,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許安平房間的門又被敲響了。
易蓮兒嬌俏地站在門外,就像是株垂柳一般婀娜多姿。“安平哥哥,快起床了。要是誤了時辰,上官要責罰你了。”
許安平佯裝迷糊地調笑道:“蓮兒別鬧,讓我再多睡一會兒。我現在的上官就是那天在酒樓幫咱們的那個人,關係好著呢,就算是誤了時辰,也不會有事的。”
聽他這樣一說,易蓮兒反而更著急了,急急地拍著房門說道:“不行啊!安平哥哥,你快起來。你再不起來,我以後就不給你做好吃的了。哼!”
“好好好,我這就起來。蓮兒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你以後也管管鄧大小姐,別讓她天天早晨睡得像頭豬一樣。”說著他就打開了房門。
易蓮兒紅著臉有些氣惱地說道:“不準你這麼說可兒姐姐,她人很好的。”
許安平詫異地說道:“蓮兒,你怎麼被她收買了?咱們可是一夥的。”
調侃完易蓮兒,吃過豐盛的早飯,許安平就出發去北鎮撫司應卯了。今天如前幾天一樣,還是去北門橋一帶巡查。
七八個人走在北門橋附近的街道上,吳三兒吆五喝六的甚是神氣。他指指點點地說道:“要我說啊,咱們的地盤兒還是太小了。若是再大一些,那白花花的銀子肯定把咱們的腰包都撐破了。”
許安平接口說道:“吳頭兒說得在理!這京城居,大不易,還是要多弄些銀子。我之前在複成橋、大中橋附近逛過,那才是繁華的地段。吳頭兒能不能和百戶大人說一下,咱們把那段地兒搶過來。”
吳三兒搖頭晃腦地說道:“許老弟,你這就不懂了吧。你說的那片兒離咱們太遠,不好動手搶。就算要搶地盤兒,也要去成賢街、珍珠河、小教場那邊。”
許安平馬上認錯,拍著馬屁說道:“吳頭兒教訓的是!我就是那麼一說,肯定不及您了解。”
吳三兒樂嗬嗬的也沒說什麼,心裏的想法卻愈發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