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聽了之後,猜想可能是知府大人派來尋找賬簿的,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倒是也沒有多驚訝。“嗯,知道他住在哪裏嗎?”
徐四兒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小的不知,不過聽縣衙的衙役說那人與丐幫的徐白相熟,應該不難查出。兩個時辰後,小人會查到結果。”
“天黑前我要知道結果。”說完轉過身來,看到徐四兒老老實實地低頭看著地麵,許安平就準備開門出去。
徐四兒也是伶俐人兒,他抓起腰刀用力砸著桌麵,惡狠狠地說道:“你知道爺是誰嗎?老子是青平縣捕頭徐四兒。今天爺就要這個包間,你要是還想在吃飯,也許就吃不到明天的早飯了。”
許安平配合著彎腰開門離開,還不住地垂首點頭。掌櫃的和小二也鬆了一口氣,得罪了一個普通客人總比得罪徐四爺要輕得多,還好沒有鬧出人命。
話說兩頭,昨夜徐四兒喝醉之後,聶無常眼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事情後就準備離開。他開門後就見到那個自稱吳白的丐幫首領站在不遠處,眼睛裏似乎正在冒著火,於是暗暗提高了戒備。
甫一走近,吳白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兄台與鄧家有仇?”
聶無常眼神一凝,如出鞘的鋼刀一般盯著對方。若不是正在人多的酒樓之中,他會第一時間出手殺了吳白。知府大人交代的這件事情極為秘密,萬萬容不得半點差錯。
吳白嚇得臉色發白,知道對方應該是因為誤會而產生了敵意,急忙搖頭擺手解釋:“兄台勿要誤會。剛才無意間聽到兄台在詢問鄧家的事情,我又恰好與鄧家有仇,所以希望可以借力毀了鄧家,故有此一問。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開口。”吳白想起來自己最近的遭遇真是一把辛酸淚難盡。自己本來是田家一個清貴的先生,沒事的時候搖著紙扇給田大少爺出出主意,不用做什麼就可以拿著不菲的資財。誰知返家探個親,回來就發現田家沒了,田華英父子被抓走了,連自己也成了負案在身的逃犯。無奈之下,隻好淪落丐幫暫時落腳,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折服幾個破落戶成了不大不小的首領。可自己是個讀書人啊!雖然屢試不第可大小也是個童生,現在讀書人的體麵都被自己折騰沒了。他心裏這個恨啊,現在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報複鄧家。要不是鄧家不識相拒了田大少爺的求親,田華英也不會出此下策以致與縣令大人發生了衝突,更不會有後來一係列的事情最後導致家破人亡。想到這裏,吳白的眼睛都有些紅了,套用一句古話:那真是恨意綿綿無絕期啊!
聶無常看到吳白滿臉恨意不似作偽,而且眼看著眼圈發紅似乎都要哭出來了,再想到自己在青平縣也需要個幫手,這才說道:“嗯,既然你與鄧家有仇也算是同路人。你這幾日就派人去鄧家周圍日夜盯著,要是發現異常立刻告訴我。”吩咐完之後,他自己就準備去鄧記綢緞莊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