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基本工資很低,看業務量和成績,象我這樣的新手也就每個月幾千塊吧.我自己不怎麼夠花呢”我有點惡作劇地說,不過表麵一本正經.
“哦,其實也不要緊,慢慢來,還年輕,一切都會有的”姑娘忽然善解人意的安慰我.
“嗯,我覺得也是,雖然我覺得自己目前一無所有,我總相信麵包會有的,我還年輕,這就是資本,誰敢說我一輩子是小律師,你說呢”我有點挑釁地看著她.
姑娘大該聽出我不太友善的話外之音,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旋急,神色恢複平靜,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你到時很自信的啊,不象很多人就知道怨天尤人,好象這個世界對他有多不公平似的.”
“沒什麼好埋怨的,而且我覺得自己目前也挺好.我不是一個喜歡發牢騷的人.不可否認,很多人認為他為這個世界發展及人類進程作了很多事,結果對所得一切並不滿意,認為這個世界不近人情,虧欠他很多,象個怨婦.毛主席早就高訴我們了,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宜長放眼量－－—牢騷多了,會斷腸子,事情得看的長遠些,不要急功近利”
“你還挺有意思,不光能背毛主席的詩,看問題還挺有哲理”女孩巧笑倩兮,故作可愛狀,接著又輕歎了一下,說“也是,你看你其實也不用怎麼愁,年紀輕輕,有房有車,在那麼有名的事物所工作,而且有什麼事情你哥也會幫你,他就你這麼一個弟弟,他有的就不會差你的,你有什麼好愁呢?”
我一聽這話心裏就不舒服了，和我相親跟我哥有什麼關係.我哥對我好那是我們兄弟情份的事，但是我哥的錢那是他的,不是我的.我可以以我哥為驕傲,但是我從沒認為一切可以依靠他.更沒以為我這輩子可以有哥照著就能保衣食無憂.這丫頭片子怎麼這麼俗不可耐.
“其實你並不了解我.我是有個有錢的哥哥,我哥對我很好,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弟弟,我的房子車子也是他送我的,不過我是我,我哥是我哥,他送我的是送我的,現在我都工作了,獨立了,我就不會再去蹭我哥了.我和他在經濟上是完全獨立的,我覺得我也不會再從我哥那裏要什麼東西了,即使他想給我,我也不能要了.”我壓著火,貌似平靜的說.
“哦,你多心了,我不是那意思,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我知道你們兄弟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不過你這麼要強,也很難得”女孩沒有覺察到我情緒的變化,繼續款款而談.
“不是,我隻是要告訴你,我是我,我哥是我哥,根本不是一會事.”我竭力保持著良好風度,大膽又頑強地看著她.女孩愣了愣,還想再說什麼.我站起來,不容她分說,衝她瀟灑的一笑:“我晚上還有點事,就不聊了,如果你再沒其他事,我想先撤了.”
“哦,那就先這樣吧.”女孩顯的不知所措.
我扔下這個愣著神一臉尷尬的姑娘，頭也沒回，也沒跟嫂子和女主人打招呼,徑自下樓而去.清涼的夜風吹著我略帶麻木的身軀,內心充了滿惡意的快活.
下了樓,出了小區,我並未立即離去.沿正在擴建改造的街道下去,是這座城市的老碼頭.它曾經見證了這座城市的在很長一段年月的輝煌和繁榮.但現在已徑顯的破舊沉落,象一個幹癟的毫無生氣的老慍,沒人在乎或問起她年輕時是否也有過風化絕待或豔麗動人.一個更大更現在化的港口在海灣對岸已經建成.而這一片地,據說已經賣給了香港一個超級富豪,他將在這裏規劃建建設一個在國內堪稱一流的國際遊輪中心,另外一種形式繁榮和奢化將呈現給這座城市.
我佇岸堤臨風而立,海風裹挾著腥味,海浪此起彼伏,拍在岸邊發出沉悶的轟鳴聲.遠處,海島上的燈標明滅可辨,驟然一道遠光燈打出,亮光劃裂了深邃的黑夜.它在黑夜中給航向者指明方向,自己卻永遠那麼孤獨.
我嫂子來電話了,她問我在哪裏,我說自己在瞎逛.我原本擔心她會埋怨我,因為我剛才在那裏的表現確實差強人意,喝了那麼多酒,還故意氣那姑娘.沒想到嫂子隻簡單的問了我一句話:“你覺得那女孩怎麼樣?”
“沒感覺怎麼樣,覺得不是很合適,她怎麼說呢?”我問.
“她沒怎麼說,也說感覺你們兩個大概性格不合適.”
掛了電話,想起剛才在樓上那一幕幕,突然覺的很可笑,大有有人生如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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