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萬壽宮。
楊沐端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不多時,在內侍監的引領下,阮采蕊進入了宮中。
接著,沐浴完畢。
阮采蕊坐在塌上,雖然表麵平淡,但是心裏實際上很是忐忑。
畢竟,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王朝的主人,與十幾年前相比,這個男人早已經在各方麵都超越了她,別的不說,僅僅是隱隱透露出來的天子威儀,就與過去完全不同,不是她一個後妃能比的。
這一年多來,召她侍寢的次數很少,尤其是在她漸漸接受阮國滅亡,天下一統的事實後,更是沒有一次侍寢。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可以安安靜靜的呆在椒香宮,平平淡淡度過餘生養老。
直到今日,她再次被召侍寢。
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後,她瞧了瞧外麵,發現並沒有其餘的嬪妃進入萬壽宮侍寢,心裏的疑惑就更甚了。
根據她以往的幾次經驗,知道楊沐是一個在房事上戰鬥力極強的人,往往需要幾位嬪妃侍寢分擔,眼看已經快夜深了,楊沐還是靜靜的看書,仿佛根本沒有就寢的意思,就顯得與尋常不一樣。
“看來今日,是有什麼事要說。”
阮采蕊在心中,就已經約莫猜到了一些。
她雖然已經不是什麼女帝了,但是在心境和智慧上,並不比楊沐差一點,甚至還要高出許多。
阮國是敗給了大勢,非她一個女帝所能扭轉的。
楊沐今夜召她侍寢,卻又久久不見動靜,也不見其餘的侍寢嬪妃,其中的意味很顯然。
就在阮采蕊心中猜測,心中的忐忑漸漸平息的時候,楊沐放下了書。
“想必,你也猜到了朕的用意吧?”楊沐問道。
阮采蕊點了點頭,道:“陛下有什麼話說,臣妾恭聽。”
“是這樣的,這段時間來,大慶王朝與大統王朝已經徹底吞並了大宏王朝,雙方為了一些領土爭端鬧得頗不愉快,於是再次結盟攻我大蒼王朝,一方麵緩和矛盾,一方麵繼續邁開擴張步伐。”
“陛下恕罪,此乃朝政之事,臣妾一介嬪妃,不敢妄聽。”
阮采蕊秀眉微戚,心裏有一種自然而然的抵觸,主要是因為這段時間來,她心底裏早已經極力的說服自己不聞政事,天下之事已經跟她沒有關係,即便經常會看大蒼時報,但是也僅僅是想看一看深宮院牆外麵的世界,打發一下無聊時間罷了,她對故國和後宮外麵繁雜瑣事,都已經看淡了。
當楊沐與她說到大慶王朝和大統王朝的事後,她的心裏約莫就猜到了一些。
也知道,楊沐為什麼要與她說了。
因為,如果真是大慶王朝和大統王朝入侵大蒼王朝,那麼從北方一路南侵,是要涉及到阮地。
所以,當楊沐問她的想法的時候,她的臉上雖然誠惶誠恐的模樣,但是過後隱隱的好奇,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
楊沐道:“隻是想聽聽你的想法,算不得幹政,聽一聽罷了,具體該怎麼樣做,還得朕深思熟慮後才做決定。”
阮采蕊沉吟了一下,知道楊沐是在詢問有關防守之類的事,畢竟當初的阮國被她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論起攻防謀劃以及各種論策,沒有人比她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