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玩,好啊,”陳少襦拉我坐下,“我也要去。”
“不成,我可沒有本錢帶著你。”
“真沒勁,”陳少襦卻說,“既然你不願帶老子走,老子隻好去你辦公室睡個幾天。”
“你喜歡吧。”
岑老師突然走到前台來,“龍女來了?”
我詢問,“是啊,老師,都收拾完了?”
“完了。”他看著陳少襦,“你這男人婆該不會要跟貧道搭班吧?”
“岑道長也在?”陳少襦來了興致,“要不,我們比比?”
岑老師問,“比什麼?”
“比誰快,”陳少襦指著自助機旁的回收櫃,“看誰把書早早放回架子。”
“沒意思,”岑老師揮手,“還以為你有什麼新玩意。”
“本郡主的意思是你我鬥法,看誰能讓書本自己跑回書架上。”
岑老師饒有興致,“這個好,不過一樓的書比這裏還亂,要不,到一樓比比?”
“聽你的,”陳少襦點頭,“現在就走。”
“別啊,”岑老師卻說,“難不成你想讓讀者都看到?”
“那你說,什麼時候?”
“周一閉館,”岑老師說,“這兩天我們就不上架了,由得他亂,周一比比看看?”
“就依你的吧。”
周日下午五點下班,我趕緊坐車到南站,從南站上高鐵直達廈門,暗自慶幸,“周一老子都不在了,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著吧。”
到了廈門,趕緊坐大巴到火車站,坐了淩晨一點半的班列,在硬臥睡一宿,次日七點左右起來,洗漱完畢就下了火車。
下站的地方就叫湖東站,出了火車站往外看去,卻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國道筆直,旁有一條大路,我順著大路走去,看到鱗次櫛比的舊式小平房,再走遠點,看到一個稍大點的二級醫院,對麵是個加油站,附近都是小攤販在擺攤,不停有摩托車司機招呼著上車,我一一拒絕,獨自前行。
按著導航走到“湖東迎賓館”,辦理手續後就直接上樓去,從窗戶看下來,竟是連片的青磚灰瓦建築群,帶有天井,含有簷角,屋舍儼然,鱗次櫛比,人聲鼎沸,不愧是古鎮。
忍不住要走出去看一番,便左看看右望望,孩童開摩托的悟性很高,一般七八歲自己就懂得開電動和摩托車,高中生更是開電動車上下學,在當地全然不顧,連自行車也省下了,而且車速極快,有孔必鑽,叫人找不到慢的理由,商鋪占道經營是常態,路本就窄,亂停亂擺更使車流人流擁堵不已,畢竟政府是坐在辦公室裏的,這些小事交給人民“自治”,習慣了六車道的我不得不入鄉隨俗,站到一邊讓著摩托車。
孩子可以開摩托電動上下學,連頭盔都不用帶,摩托、電動停滿門口、人群擁擠,卻不礙事,高中男女約會,都是戴著頭盔坐在電動車上一路狂奔,沒想到至今還有這種風尚。一直感覺開小車很悶,又困在車廂裏,隻會越開越老,而摩托、電動則是越開越年輕,那種刺激,是青春期以後所沒有的。
我招架不住,便去問一樓服務員:“哪裏有電動可以租啊?”
“門口有一幫,”服務員說,“您啊,放下押金三百,按小時收費,每小時15塊,沒電了隨便找一家充電,免費續電。”
我聽著新鮮,“聽過免費續杯的,還真沒聽過免費續電的?”
“貴客你可小心點啊,”服務員卻說,“咱們這地不太平,你開車別太猛,小心撞上什麼不正常的人就慘咯。”
我點頭,“多謝指教,我會注意的。”
交過押金,連頭盔都懶得戴,開動後狂奔直衝,除了過紅燈時候謹慎,其他路段衝了就是,一路來看到許多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男生留著非主流發型,後邊兩三個女生緊緊摟著,穿著挺清涼的,大概是天氣熱著;偶然還看到前邊有個個兒不及我一半高的小子,居然也在開電動,而且技術嫻熟,不看年紀也能算老司機了,更好笑是一個女漢子,電動前有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站著,還能風馳電掣,實在叫人佩服不已。
我開車在鎮上瞎逛,偶然見到一座小橋似曾相似,敲呈彎折形,一橫一豎的連著,到了對麵案,我停在橋邊,下車緊鎖,準備要走進去。
此時天色漸晚,不覺已到黃昏,橋建在一個湖裏,那湖映著晚霞紫光瀲灩,美不勝收,我忍不住多拍了兩張,湖心有座小島,朦朦朧朧好似有座宮廟在其上,門懸兩個絳色燈籠,合著紅牆黃瓦、紫光下凡,恰似仙居。
我不禁駐足觀看,就要踏過小橋而去,不料身後有人叫住:“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