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酒瘋,”我扔下他,去找了一個裝滿水的杯子,朝他潑過去,“現在整個館都知道你在開演唱會,醒醒吧哥。”
他好像神誌不清,竟口口聲聲喊著:“白娘子,快過來,我是許仙。。。。”
不得已,為了防止他又幹什麼傻事,我隻好拿水杯朝他頭上砸去,他被砸後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回去前台,珍姐問我:“他怎麼了?”
“發酒瘋,被我砸暈了。”
“啊?”嫻貞姐有些驚訝,“不會有事吧?”
“我再不砸他,就怕真的出事了,”我坐下來鬆一口氣,“這個阿慶,上回播歌,這回還帶清唱,下次還不得在圖書館開演唱會?”
“唉,”嫻貞姐歎了聲,“失戀的魔力真可怕。”
由於知道的讀者實在過多,無奈之下,我隻好把兩件事都上報給伊館,他罵罵咧咧,“什麼鬼保安,居然放廣播唱歌,腦子進水了?”
“就是腦子進水了,”我解釋,“要不幹嘛這樣?發酒瘋,把自己當許仙了。”
“我就沒看到過這麼老的許仙,”伊館大罵,“有沒有問他什麼原因?”
“沒問,”我隻好說,“昨晚一個被子把他砸了。”
“砸人?”伊館驚歎,豎起大拇指,“你小子真夠行的,要被別人知道那還得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解釋,“他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對我們館造成的影響更加不好。”
“唉,”伊館批到,“都一把年紀了還為老不尊,阿慶人呢?”
“報了120,在醫院呢。”
“下午去看看他,”伊館又問,“有沒有人看到是你砸的?”
“隻有我看見。”
“那就行了,”伊館吩咐,“你可別說是你砸的,就說你也不知道,一去到監控室就看見他倒在血泊裏。”
“但是,杯子上有我的指紋。”
伊館又說,:“早上我已經讓保潔清過了,這事你沒告訴過其他人吧?”
我隻好回答,“告訴給了珍姐。”
“你回去找阿珍說一下,就說是我的意思。”
“明白。”
午後,我不情願的去醫院看望慶哥,他神情呆滯的躺在床上,看我來了,仍不改麵色。
“阿賢,”他看著我,“聽說昨晚是你打120的?”
“是啊。”我不敢多說話。
“你有沒有看到哪個王八羔子砸的我?”
我咽了一口,忙說:“沒有,我進去時你已經滿頭是血。”
“敢砸我?”他罵著,“被我逮住,非剁了他不可。”
我轉移話題,“你昨晚又是聽歌,又是唱歌,我真不知道你出院後怎麼跟領導交代。”
他卻說,“交代什麼?老子大不了不幹了。”
“你到底怎麼了?”
他左顧右盼,才鬼鬼祟祟的揮手對我說:“你過來。”
我湊了過去,他在耳邊嘀咕,“我這幾晚都看到白娘子了。”
“什麼白娘子?”我好生奇怪,“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不是啊,”慶哥詳說,“這幾天晚上她都在圖書館裏,我從監控裏看到的她。”
“你眼花吧?”我不太相信,“白娘子來圖書館做什麼?”
“說不定是來找許仙的,”慶哥竟笑嘻嘻說,“我看啊,我就是那個她一直夢寐以求的許仙許官人。”
“我沒見過這麼老的官人,”我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去你的,”他拍過我的手臂,“我是說真的,跟你說吧,你回去後翻看昨天下午和前晚的監控,尤其是二樓和一樓天花板的,就會發現她。”
“她在哪裏幹嘛?”
“跟你說也沒用,”慶哥又是左顧右盼,“這事我隻對你說,不許告訴其他人。”
“好好好,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他居然像個小孩豎起尾指,“勾勾小指頭。”
我隻好順著他,“一百年不許變。”
等回到圖書館,是培哥和鈞哥在監控室,我便說:“我要調看昨晚和前天的監控。”
培哥卻指著一個個黑屏,“真不巧,全部壞了。”
“都壞了?”
“一個不剩,全都壞了。”
我差點昏過去,“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啊。”
鈞哥問,“阿慶怎樣了?”
“人沒事,”我問鈞哥,“前幾天你好像跟他一起聽歌吧?”
“那是他拉著我的,”鈞哥解釋,“這家夥最近喜歡上白娘子了。”
我一聽白娘子,頓覺警醒,試探性的問一句,“哪個白娘子啊?”
鈞哥回答,“白蛇,白素貞。”
我又問,“他不會把自己當成許仙了吧?”
“不會才怪,”鈞哥解釋,“你不知道,阿慶年輕時最喜歡看白娘子,都覺得自己就是許仙轉世。”
“拉倒吧,”我搖頭取笑,“沒見過這麼胖的許仙。”
鈞哥卻解釋,“你別不信,阿慶以前是話劇團的,在團裏就是演男一號,演的就是許仙,和當時的女一號好上了。”
“演過劇的?”我恍然大悟,“難不成他愛的不是白娘子,而是演白娘子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