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過失,何必要連累無辜?”便問鍾文粹,“大人,可否請將昨夜勾走的魂魄回複肉身?”
“既無玉皇旨意,本是可以,但是,風神家可是以權壓人,本官不好開罪,”鍾文粹解釋,“天界四品比陰間二品還高。”
潘叔卻說,“貧道找二位來,求的是讓二位代為通傳,請風神洽談事宜,免無辜者受罪。”
“要見風神不易,”方傑便說,“還請道長在樓頂搭一個十丈高台,登台呼喚,擺上五盤鮮果、三寸燭台、一方寶鼎,焚香三支,即可呼喚風神到來。”
“多謝大人。”
“不必客氣,”方傑說,“二位若無別事,我倆就此告辭。”
“先別,”我叫住他們,“被勾走的魂魄能不能還陽?”
“風神願意放,”方傑說,“地府豈敢不放?”
“明白了,多謝大人。”
我開了三樓的一個逃生的玻璃幕門,潘叔一念咒語,將三樓大半的桌子使喚起來,一張張飛出去,堆在樓頂,一張張疊起來,合十丈長,又按吩咐擺好鮮果、燭台和寶鼎,燒香而起,我和他隻得騰起雲來,駕到半空中,看著地下的景色,有些恐高。
天色銀灰,百裏都是皚皚一片,潘叔和我看著滿眼無人,而高台築起,不是滋味,忽而,天中出現兩個身影,都戴烏紗帽,身著素雪盤領袍,手持折扇飄了過來。
潘叔趕緊作揖,“貧道武當道人,參見風神、雪神。”
兩人都頗有官家氣派,見了潘叔行禮,回道:“免禮。”
“在下見過兩位神仙。”
左邊一個美髯長須,折扇指著我問:“豈有此理,見了本官,為何不拜?”
“我為什麼要拜?”
潘叔說:“快,玉佩拿出來。”
我隻好將懷中玉佩掏出,兩人見了都有些吃驚,潘叔說:“凡間帝王所賜,此人前身為宗室子弟。”
“既然如此,”右邊一個作揖,“本神騰六見過皇子。”
美髯長須的風神卻“哼”一聲,“還有臉說是宗室子弟,始亂終棄,算什麼宗室?”
“風神恕罪,”我隻好賠禮,“在下確實對不住徐姐姐,還請風神降罪。”
“你還挺實誠,”風神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會推三阻四的。”
“下界的平民無辜受害,還請大人令其還陽,”我便說,“至於我怎麼處置,任由大人責罰便是。”
“那可是你說的。”風神收起扇子,伸出右掌,正要像我打來。
雪神卻拉住,“息怒息怒,有話好好說。”
風神不肯罷休,“這小子都說了,任由本官處置。”
“畢竟是宗室,”雪神勸說,“凡間帝王都自稱天子,天子後裔自然就是玉皇的子孫,你打了玉皇子孫,就不怕犯大不敬?”
“這。。。”風神猶豫了。
雪神繼續說:“你是天仙,卻也是臣子;他雖未凡人,卻也是宗室,何苦要以下犯上?”
“哼,”風神收起手掌,責問,“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小女委身給你,這筆帳該怎麼算?”
潘叔插嘴就說,“直接入贅你們徐家就是。”
“喂,”我趕緊說,“這怎麼行,我對徐姐姐不是那種感情。”
“什麼?”風神大怒,“這麼說你還不願跟小女成婚?”
“你這凡人別不識抬舉,”雪神忙說,“風神家的女兒有哪點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徐姐姐,”我才解釋,“從來仙凡有別。”
“徐小姐委身給了你,你就不是凡人,”雪神又說,“何況你可是玉皇子孫,和徐小姐般配的很。”
“我在凡間還有父母要養,”我忙說,“還沒留個一兒半女,怎麼能跟你們走?”
“這個是你種下的果,”風神卻說,“由不得你。”
“風神大人,”我央求,“能否讓在下盡孝道,照顧好人間的父母,再與徐姐姐完婚?”
“那要多少時日?”風神卻說,“你父母一日健在,小女就要多等一日,小女等你,不知要等多久。”
“可否讓徐姐姐陪我到陽間一同過日子,”我說,“等父母百年以後,一定返回天上。”
“不可,”風神搖頭,“仙家不得下凡。”
潘叔又說,“要不,把法力返還神女,如何?”
“小女對你情根深種,返還又有何用?”風神又說,“你再不與小女成婚,本官就不撤這風雪陣。”
“你。。。。”我氣不打一處來,“你隻顧徐姐姐的婚事,卻置平民百姓不顧,算什麼天神?”
“由不得你來教訓,”風神撂下狠話,“本官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日入夜時分,你若還不肯,莫怪本官心狠。”說罷,拂袖離開。
回到圖書館內,我在窗邊望著漫天白雪,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潘叔取來了暖爐和鐵壺,還有一套茶具,開始煮水泡茶。
微信上又有語音,是母親的,“孩子,現在外邊下雪了,你爸和我都有得吃,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