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猛然醒悟,“我雖然在圖書館工作,竟然還是外行?”
“嗯,”伊便說,“我在學校圖書館做過,一進來就覺得你們圖書館和別處的不一樣,你們的管理員和誌願者都對圖書館事務一竅不通。”
沒有館長,沒有公章,連工作人員都是外行,如此的叫人哭笑不得,我哈哈大笑,“原來我做了這麼久,一直是個外行。”
“主上,”伊突然變了一身白衣拖地,“你好好保重,臣妾要轉世投胎去了。”
我才恢複了神誌,喊道:“你要轉世了?”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伊早已不知蹤影。
“可兒,可兒。。。”我正說著,突然一嚇,翻起身來,竟在一張床上,旁邊卻是徐姐姐。
伊替我擦擦額上的汗珠,“阿賢,你怎麼了?”
“姐姐,”我看了看周遭,是在一個狹窄的小室內,隻有一張床和一方座椅,門就在兩隻手長的地方,頂上的台燈好像有些年紀,“這是在什麼地方?”
“這是你們館長安排的休息室啊。”徐姐姐趕緊說,“現在外邊還橫風橫雨,你們館長叫我跟你睡一起。”
“外麵?”我趕緊下床去,推開門走出,卻發現自己是在音樂廳的二樓一個暗藏的門道裏,開門後走出走廊,往下俯瞰,讀者們正一個個蓋著棉被席地而睡,門口早已上鎖。
徐姐姐走了過來,我便問:“這是怎麼回事?”
“外邊的風雨久久不停,你們館長隻好把人安頓在這裏過夜。”
我看著玻璃幕牆,才發現外邊一片漆黑,雨打濕透,而裏邊燈火通明,“現在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潘叔卻走了過來,“你小子醒了?”
“我。。。”我才問,“我幹什麼了?”
“你啊,估計是被外邊邪風吹了,”潘叔解釋,“你不知道,那風一進來你和樓下幾個湊熱鬧的就先被封吹昏了過去。”
“是啊,”徐姐姐才說,“潘道長和你們館長隻好先把你抬上來,送到房間裏,要我照顧你。”
我又問,“那伊館現在呢?”
“在這呢,”伊館走了過來,“你醒了?”
“伊館,”我便問,“雨還不停?”
“越下越大的,”伊館解釋,“風還刮得起勁,我跟董警長商量過了,覺得先把讀者安置一下,過個夜再作打算,何況霧月的食物夠我們過三五天的,裏麵隻有一個廁所,就是方便的時候可能要排排隊。”
“這些房間。。。”
“是音樂廳的內置房,專門給表演晚了不能回家的人設置的,”伊館解釋,“我還留了三間給霧月的人,剩下的,隻能打地鋪了。”
“原來如此。”
伊館又說,“現在外邊雨勢過大,沒有一家外賣肯送,隻能安慰好霧月的人。你小子還算幸運的,能跟女朋友一起睡。”
徐姐姐低下頭來,伊館又說:“還不快回去睡,明天要是雨小了,趕緊回家,上麵已經電話通知了,這幾天不用來,具體恢複時間看電話通知。”
“是,明白了。”伊館說完就走。
等他一走,我才問潘叔,“這風雨怎麼越下越大?”
潘叔卻說,“那可要問神女了。”
徐姐姐才說:“肯定是我爹正在找我,所以廣布施雨。”
我又問,“這雨要是不停會怎辦?”
“水淹成。。。。”伊吐出二字,“澤國。”
我聽後大驚,趕緊問:“有沒有補救之法?”
潘叔插嘴,“現在隻有你們一起去見風神,說明情況。”
“唯有如此了。”我隻好求徐姐姐,“姐姐,要不,現在我們去見你爹?”
“我爹不是想見就見的,”伊卻說,“我剛才聽到你喊著可兒,她是誰啊?”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潘叔卻在一邊搖頭歎氣。
“潘道長,”伊趕緊追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這個,”潘叔看回我,“你還是讓他解釋好。”
“阿賢,”伊看著我,“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這個,”我支支吾吾,陪著笑臉,“我們都在一起了,還怎麼問這個?”
“你別以為我真的犯傻,”徐姐姐卻說,“我還記得你跟我同床那晚,口裏不停地念著一個名字,但不是我。”
我頓時嚇蒙了,逃避眼神,回說:“隻是一時忘不掉,現在,心裏裝的是你。”
“是不是我你自己心裏明白,”伊又說,“我本以為,我繼續裝瘋賣傻,時間久了你就會接受我,看來,我真的一廂情願。”
“姐姐,”我愧色難當,“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伊渾身又發光,“你從第一眼認識我,就一直把我當姐姐?”
“我不敢有非分之想,”我隻得解釋,“畢竟,我和盈盈是緣定三生,和你恐怕沒有機會。”
“我明白了。”伊突然換了一身白色褙子,狄髻盤發,“我恨你。”
咻的一聲飛出窗外,我還來不及反應,心內五穀雜陳,問:“潘叔,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