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家裏的門,爸媽卻提前回來了,正在做今天的菜,看我進門,便說:“回來了?餓了吧?”
“不餓,”我故意說,“就是有點想出去走走。”
“中午吃了飯沒有?”
“沒吃過,”我直說,“沒心情。”
“好歹吃一點吧,”爸勸著,“你都好幾天滴水未進的,要不是有點滴,看你怎麼維持生命。”
“爸,”我說,“剛剛跟領導提過,想要辭職。”
“好端端的辭職做什麼?”
“孩子啊,你別折騰,”媽也勸著,“現在好多人還找不到工作呢,你辭職能去做什麼?”
“我想去找盈盈。”我看著他倆,才吐出口。
“世界這麼大,你找得著嗎?”爸堅持不肯,“她要是有心要避你,還能給你找得到嗎?”
“孩子啊,不是我說你啊,”媽的嘮叨從來沒有少過,“你都老大不小了,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現在是工作了,不是學生,現在搞成這樣,就是你給害的。”
“我知道了,所以我才要去追回盈盈嘛。”
“她說的對,”媽教訓著,“你就是沒有良心,你昏倒的那個晚上,她徹夜不眠的陪在你床邊,你也挺上心的,就算昏迷,嘴裏也是喊著盈盈、寶寶,那時候她心裏可樂著,以為你這人就是口是心非,心裏還是想著她的。”
“可你倒好,”爸接著罵,“一醒來就是問那個狐仙怎樣了,前言不搭後語的,你說盈盈能不氣?”
“造孽啊,”媽說得險些掉淚,“這麼好一個媳婦說沒就給沒了,那天她哭著跑出去,說以後再也不回來,我以為她是不想再見到你,沒料到她是一去不返,現在連去哪都不知道。”
“那天啊,”爸說,“我拉著她,跟她解釋你是受到狐仙的魅惑,所以神誌不清的,還把狐仙的畫給她看了,可她說你沒有定性,才會給狐狸精有機可乘。”
“未來兒媳婦都這麼想,”媽說,“我也不幫你說什麼。”
爸也教訓,“你小子啊,好自為之。”
“爸、媽,”我說出想法,“我想到湛江去一趟,放鬆一下心情。”
“你喜歡吧。”媽說,“看你能不能把好兒媳找回來。”
“反正你不要忘了別辭職就好。”
我在網上訂火車票,無意間打開了空間相冊,看到和盈盈四月初在泰國時的照片,有一張是我穿著草裙、帶著墨鏡,摟著白色短袖衫、淺色牛仔短褲的伊;另一張是兩人在冬蔭功的菜盤前的誇張表情,看著眼前的照片,止不住的涕泗橫流。
腦海裏還是勾連起與伊的一切一切,似乎整個世界都是為了伊,沒有盈盈,還談什麼意義?沒有了伊,活著也好似沒有意思。
我跑回圖書館,去找潘叔,他剛好到了門口,我忙撲過去,“快,幫我把鍾文粹、方傑和楊仙召喚出來,我有事找他們。”
“你小子病傻了?”潘叔摸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啊?”
“我是有要事,”我央求著,“還請你高抬貴手,請他們幾位出來。”
“你自己想辦法。”潘叔卻說,“我跟這幫人有仇。”
圖書館的警鈴又一次響了,這次讀者們以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衝了出來,我隻好跟潘叔走進去,辦公室裏,鍾文粹、方傑和楊仙都戴了烏紗帽、穿盤領補服。
“承蒙殿下召喚,”鍾文粹忙說,“我等三人特來伺奉。”
“還真的說來就來?”我遂言,“你們趕緊告訴我,我的盈盈哪去了?”
三人麵麵相覷,方傑才說:“殿下,請恕無可奉告。”
“此乃殿下的家事,”楊仙也說,“地府不便插手。”
“那你們還來?”我沒好氣的說。
“我們來,也是殿下召喚,”方傑說,“不過,王妃娘娘與殿下有些不悅,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等無能為力。”
“盈盈是我妻子,”我忙說,“就說前世,我就對不住她,迎了雲嬪進門,害得她們倆到死也恨我。今生,我又搖擺不定,害得一個撞死、一個離走,三位就不能看在我們一場相識,透知一二?”
“殿下,”鍾文粹解釋,“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嘛,我給你個說法,緣分定三生,你們前世夫妻,今世做夫妻也是時間問題。”
“你是說,我跟盈盈還有機會?”我喜出望外。
“這個當然,”方傑也說,“還請殿下莫要著急,娘娘隻是一時意氣。”
說畢,三個都消失了。
“喂,”我喊著,“你們先別走啊。”
潘叔卻說,“你要找盈盈嘛,我陪你去。”
“你去幹嘛?”我不樂意,“你別做電燈泡。”
“快說吧,你要去哪裏?”潘叔盯著我,“我就是不想你又拈花惹草的,壞了姻緣。”
“湛江,”我說,“我現在去給你定張火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