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吧?”我問,“現在的打賭,又是誰贏了?”
“隻能說,”鍾文粹歎了一口氣,“本官還是輸了。”
“輸了又如何?”我責問道,“你們搞這麼大陣仗,就為了打個賭、圖個輸贏?”
楊仙撚撚山羊須,瞄著鍾文粹,“本官不過是舍命陪君子,是這鍾大人偏要找本官的麻煩,願賭不服輸。”
鍾文粹見無言駁斥,隻好躬身起來,“此事因本官而起,請大人見諒。”
“還請大人往後依法辦事,勿枉勿縱才好。”楊仙說道,“至於周維財的命相如何,全憑他自己造化,並非你我說能掠奪就掠奪的。”
鍾文粹隻拂袖一下,便消失在眼前,方傑連忙躬身:“楊大人,多多包涵。”也化作一陣風而去。
楊仙坐在原地,手指一點,所有桌椅擺回原位,才起身對我們說:“冒昧打擾,實在萬分歉意。”也跟著消失了。
我見已經安靜下來,才鬆了口氣,“潘叔,不如你跟我去找岑老師問個究竟,畢竟周維財可是在生死邊緣。”
“傻子是生是死,全憑他自己的掌握,那天他要死,偏偏活下來,已經是很大的造化了。”潘叔說,“岑老道偏偏還要倒插一手,須知借口也有風險呢。”
“什麼風險?”我遂問。
“你把口借給別人,你的怎麼吃?”潘叔問。
“若他和周維財換個口,周維財吃他的,他吃周維財的,不就得了?”我推導出來。
“那也是,”盈盈說,“岑老師瘦得很,吃不了多少東西。傻子比較胖,能吃得多了。”
“你們說的在理,”潘叔說,“可我總覺得,方才那三個好像在隱瞞些什麼?”
“你說為了個打賭,我還真的不信。”我說,“故意將坤輿萬裏圖給我們看,還故意告訴咱們岑老師那晚去過鬼市。”
“地府從來鬼話連篇,這話要是信的話,我們可別做人了。”潘叔說。
“可我看,”盈盈道出心聲,“楊大哥還算是個好鬼吧?”
“跟地府打交道,”潘叔說,“還是帶個心眼好。”
“是啊,寶寶,你呢,人見人愛,不知世間險惡,尤其是地府那幾個。”我恨不得語重心長多說幾句。
“看到你我就覺得人心險惡了。”伊向我吐槽。
“好好好,”我說,“我再怎麼險惡也不會害你的,隻是,你怎麼叫楊仙叫的那麼親?”
“還不是因為你,”伊埋怨道,“我叫你陪我下地府,你不肯,我於是回圖書館的路上遇到了楊大。。。楊大人,他問我可否陪他去鬼市,還要我女扮男裝,說這樣會安全一些。”
“那你為何叫他楊大哥,你是人他是鬼,人鬼殊途。”我恨不得知道楊仙的所有秘密,將其全盤托出。
“好啦好啦,”伊拗不過我,“以後我不跟他熟,行了吧?”
我摟著伊在懷裏,“這就對了,乖,真是個乖寶寶。”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伊說。
“你說吧,我什麼都應承。”我還是興奮未停。
“你離李豔紅和她那個小妖精徒弟遠點。”伊要求。
我看回了伊,“這個當然沒問題,”我組織一下言語,“可是你別忘了,她們師徒倆要過來我可是擋也擋不住。”
“別找藉口了。”盈盈說,“今早我已經打電話問過李女士,她說一大早就不見了徒弟。”
我開始忐忑,還在繼續裝傻,“是嗎?小葉子不見了?”
“小葉子、小葉子,你心裏到底有我沒我?”伊慍怒不消,“把我追到手,轉身就去找小蘿莉,還叫的這麼親昵。”
“好好好,”我忙安慰,“寶寶別氣,我跟她實在沒什麼。”
“沒什麼?”伊捶打我胸口,“你個沒良心的,要是沒事的幹嘛一過來就隻為找你呢?你都二十多歲人了,連十六歲都不放過。”
“這話別亂說,”我忙抱緊著伊,“寶寶,寶寶,不是我不放過她,是她不肯放過我。”
“藉口,”伊推開我,又是捶打,“就會找藉口。”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潘叔訓斥道,“我去找那個姓岑的,你們倆要鬧,到酒店鬧去。”
他悻悻離開。
我拉著伊上了四樓天台,此時陰霾漸漸消散,雖不見晴明,但雨後清新如許,綠蔭更顯翠色,街道潔淨如洗,多看幾遍猶如溫故知新,我摟著伊,坐在水管之上,“寶寶,”我又故意嗅了嗅伊,“你知道嗎,上回在鬼市,我特意找一家能知前世今生的店問過,他說,我們前世就是夫妻了。”
“好啦,”伊羞澀的低著頭,“這話你都說了幾百遍了,你不煩我都煩了。”卻沒有怒色,隻是倆臉頰有些泛紅。
我故意撥弄伊額前發絲,親了一下,伊還沒感應,有些反抗,但很快就接受了,也不知有多久還不肯消停。